云棲搖搖頭,目光凝著林晟的方向未動,“等等他。”
裴沐珩把臉一撇,沒做聲了。
林晟要捉活兔子,不免有些束手束腳,大網早已張開,可惜雪地一目了然,兔子將林晟等人舉動看得明明白白,動作十分敏捷,屢屢逃脫鉗制。
就在林晟跑得滿頭大汗時,忽然一支箭矢從身后破開飛來,無比精準地射中了兔子右后腿,只見小兔子嗚咽一聲,從山坡滾了下去,侍衛立即撲過去,將兔子給抱住。
倒是林晟實在是被這一手精彩絕倫的箭術給驚到,扭頭望去,只見遠處的石臺上,那挺拔俊秀的男人正將弓箭交給侍衛,慢騰騰擦拭掌心。
三哥射藝這么精湛嗎
隔得這樣遠,射術如此精準,稱得上百步穿楊。
他們六人磕磕碰碰追了許久依然束手無策,裴沐珩一箭定乾坤,輕而易舉捉到了兔子,這么一比,倒是叫他在云棲面前抬不起頭來。
林晟面帶訕訕回了石臺,朝著裴沐珩施了一禮,“多謝三哥援手。”
裴沐珩云淡風輕道,“不客氣。”隨后睨了云棲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說,這就是她挑中的男人
云棲面頰火辣辣的,再次深吸一口氣。
兔子很快被侍衛抱回來交給銀杏,銀杏隨身帶了醫囊,抱著兔子給它包扎,林晟早聽云棲說過,有一味藥需取一些兔血為引,今日替她獵到了兔子,她該高興的,可惜云棲面無喜色,林晟心中頓時打鼓,越發覺得方才有些掉面子。
幸在此人是未來大舅子,若是旁的男人,他今日還真就被比下去了。
裴沐珩抬步上山,林晟很快追過去,問他從何人習箭,可有要領傳授。
云棲已不想前行,偏生林晟腳步快,她不得已只能跟上。
她亦步亦趨,卻聽得前方那人耐心給林晟講述射箭要訣,林晟聽得津津有味,
“云棲的箭術也是三哥教的嗎”
“是啊,她什么都是我教的。”
身后云棲腳步一個趔趄,差點往前栽一跤,她對著裴沐珩的背影狠狠剜了一眼。
那人背后似乎長了眼睛,駐足扭頭來瞧她。
云棲雙眼鼓鼓的,被他捉了個正著。
林晟看著表情無比豐富的云棲,再瞅一瞅意態悠閑的裴沐珩,回想方才云棲對裴沐珩的評價,噗嗤一笑,
“難怪云棲埋怨三哥,看來三哥對她十分嚴格。”
裴沐珩面色依舊看不出什么端倪,只輕聲一笑,“她還穿著我衣裳長大呢。”
林晟吃了一驚,“云棲穿三哥您的衣裳”
“嗯,”裴沐珩繼續往前走,腳踩著松雪咯吱作響,“她少時可調皮了,性子又烈,不太服管教,她爹爹寵愛她,便讓她女扮男裝跟著我出門玩,養成她無法無天的性子,她跟著我習武,城里許多男孩子都被她打趴下。”
林晟看著溫柔的云棲,難以想象她少時會無法無天,“趕明我也跟云棲交手試試。”
云棲閉了閉眼,干脆裝個睜眼瞎。
不一會抵達山頂,浩瀚的雪色鋪在腳下,整座山巒銀裝素裹,就連遠處的城郭也被雪色所覆,平添了幾分肅殺凜然。
銀杏尚未跟來,托侍衛帶話說是回馬車取血去了。
林晟牢記裴沐珩方才傳授的要領,拿著一把弓箭尋了個地兒練箭。
男子漢大丈夫在哪兒跌倒在哪兒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