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兇疤用劍頂了頂,問。
“叫他抬頭看,”布萊恩沉聲說,“我們已經到了。”
這條廢棄的水道正好連通在城堡后院水井的中間處,當時修葺時可能由于疏漏,并未將這個接口封死。兇疤貼住井壁探頭望去,腳下三尺是奔涌的流水,而頭頂則能看到一小圈夜空。
他讓人看住布萊恩,自己從背包里掏出捆繩子,系好掛鉤,輕輕往上一拋。只聽到當的一聲,掛鉤便牢牢地卡在井口邊緣上。
兇疤順著繩子,小心翼翼地爬了出去。很快地,他在上面扯了扯繩子,示意后面的人都跟上。
一行人費了老半天力氣,才從井中爬出。原本只能遠遠遙望的城堡,現在已經矗立在他們面前。
兇疤抓過布萊恩,低喝道,“快點帶我們去倉庫。”
布萊恩也只來過這里一次,盡管記憶里城堡的模樣已經模糊不清,他仍不動聲色地帶著眾人,撬開離水井最近一扇木門的門鎖,鉆入城堡內。
此時城堡里大多數人已經入睡,過道墻壁上掛著的油燈也已悉數熄滅,在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隊伍里有人點燃了火折。微弱的火光僅能照亮附近幾尺的范圍,布萊恩知道自己等待的機會來了。
當隊伍走到一處通往地下室的岔道口時,他瞄準向下方延伸的階梯,猛地撲過去。守在布萊恩身邊的人盡管一直在注意他的動作,但這一躍實在太快,還來不及做出反應,那人便悶哼一聲,被撞得一同滾了下去。
跌下階梯,兩人瞬間脫離了火折光照范圍,消失在黑暗之中。
“媽的,該死!”兇疤立刻拔出短劍,縱身追了上去。他本以為布萊恩會利用黑暗跟他來一場捉迷藏,沒料到對方并沒有逃走,而是靜靜地站在樓梯下,就像是在等他一般。
兇疤注意到被撞下來的同伙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布萊恩手中握著的,正是那人的武器。
“蠢貨,你以為自己會有勝算嗎?”兇疤保持著警戒姿勢,等其他人都下來后才厲聲道,“我們還有七個人,而你只有一個。”
布萊恩沒有回答,他已無需再壓抑自己的怒火。舉劍斜劈,快若閃電地一擊狠狠砍在兇疤的劍鋒上,火星迸射而出。不等對方擺出下一輪姿勢,他的直刺已將劍尖送入了兇疤的肩頭!
兇疤痛吼一聲,往后跌去,另一人跨步上前,擋住了布萊恩的追擊。
這是一個絕好的迎擊之地,狹窄的過道讓對手根本發揮不出人多的優勢。他只要站在過道中間正面應敵,對方便無計可施——此處容納不下兩人并排揮動武器。
論劍術,布萊恩有信心不輸給巡邏隊任何一人。
當這群人渣偷懶、賭博、沉醉于酒吧時,自己仍在磨煉戰斗技藝,無論風霜雨雪,數年來不曾中斷——這也是他不選擇立刻大喊呼救的原因。
他想要親手為灰狗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