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看著破舊敗落的小村莊的村口,已經就在兩人身前十丈之外。
“師兄,可是村中有異”
“”
慕寒淵微微側身,銀鍛之下,神色間溫靜無瀾,似乎在感知什么。
幾息后,他凌冽眉線微微一揚。
“莊中,除西南一處草屋外,已無生人氣息。”
陳見雪臉色一變。
她身后緊跟的何鳳鳴聽見了,駭然出聲“怎么可能天音宗兩日前來山門求援時,提及這村莊,還是百余口人其余人呢,全死了嗎”
慕寒淵問“觀主路,村中是否有倉皇之景”
何鳳鳴連忙進身,持劍凌空幾步,探望莊內,隨即回返,他臉色稍緩“是,寒淵尊,村里破亂,并無死尸,沿路有棄用物具,其余村人應只是逃了。”
“”
何鳳鳴說完后,一行弟子全都松了緊張的神情,扶劍的手也都垂回去了。
慕寒淵聞言后一語未發,似在沉思。
他不發話,其余人便不敢動,陳見雪見了,上前輕聲“師兄,還有什么不妥之處嗎”
慕寒淵袖下指骨扣起,一道淡金色符文從袍袖下落入地表,他頓了下,微回過身,聲線溫潤如舊“進去吧,讓弟子們小心提防些。此處離覆山霧氣雖尚有距離,但那霧氣古怪,謹慎為先。”
“是。”
一行修者入了村莊。
云搖和烏天涯在隊伍的最后方,臨跨入莊門前,云搖停步,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身后遠處的叢林。
“師妹,看什么呢美人在前,可不在后。”烏天涯賤兮兮地湊過來,陪她看。
云搖看得是那個在他們走近村莊后就消失了的尾隨者,但這話自然不能說。
就像慕寒淵沒說出口的話一樣,不確定的事情,說給一群解決不了的人,只是徒增恐慌而已。
“沒什么。”云搖剛回過身,就被一只大葫蘆頂到了眼皮底下。
紅衣少女一頓“這什么東西。”
她抬眼,睨向烏天涯“你把我當妖收”
“這是酒,美酒”烏天涯氣得撅開了酒葫蘆的塞子,“你聞聞,這等凡間少有的稀罕物,你竟然把它當收妖葫蘆”
云搖繞過他,往前跟上“你到底是來歷練的,還是來游山玩水的”
“兩不誤嘛。反正有寒淵尊在,而且他都說了沒事,那就是沒事唄。”
“他可沒說過。”
云搖似笑非笑地瞥過去一眼。
烏天涯笑容僵了下,小心伏低湊近“怎么個意思,師妹是覺著,這村莊里有古怪”
“村莊里沒什么古怪。”
“那你還哦,知道了,你詐我是吧”
“”
不指望烏天涯自己悟了,云搖趁前面修者隊伍離著遠,不仔細探聽無人能聞,朝烏天涯勾了下手指。
繞過地上的破爛燈籠,烏天涯湊過來。
云搖輕飄飄著聲“這村子,少說也有幾百年了吧。既世代居于此,那你猜,這村里有什么東西,能讓整個村子的人跑得如此倉皇,幾乎一個不剩呢”
烏天涯“”
烏天涯鐵青著臉“師妹,你,你可不要嚇師兄啊。”
他定了定心神,四處打望,頓時覺得這滿目蕭瑟破敗的村莊里處處詭異“但神識探出,確實、確實沒什么東西在啊”
云搖眨眨眼,語氣無辜“白天是沒有,夜里可就不一定了哦。”
烏天涯“”
走在前面的乾門弟子們正警覺巡視。忽聽身后“嗷”的一聲慘叫,烏天涯甩著他的大酒葫蘆,不要命似的往前逃。
眨眼就越過了慕寒淵和陳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