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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思谷幾人間微起了低聲,顯然內部也有分歧。
片刻過后,蕭仲沒有站出來,倒是云搖今日才見了的幾張長老新面孔中的一位主動開了口“云道友,并非我等藏私,而是這件事事關重大。實不相瞞,就連我谷內弟子,前幾日竟然都出了那叛谷之人,否則也不至于將此事鬧得天下皆知。”
“沒錯,這種情況下,多一個人知道就是多一分風險,”座下那位稍有些急脾氣的長老忍不住插話,“兩位道友何必執著于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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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搖忍住了翻個白眼的沖動。
所以說她明明信任九思谷的這些人,但又最厭煩和他們打交道不是蕭九思那種表面謙謙君子實則一肚子壞水的,就是這種到死也倔的。
打一次交道她要短十年壽。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云搖語氣都冷下來,“若是幾位長老覺得寒淵尊和我不能信任,那又何必放我們入隊,還要日夜提防著呢”
急脾氣長老還要再說話。
云搖橫眉望過去“連這東西是什么、何人來搶、為何來搶都不得知,你們要我如何防范若真是強敵來犯,生死攸關,你們又憑什么要我們為它拼死一戰”
滿堂闃然。
四位九思谷長老在沉默中對視后,大約終于做了什么決定,其中一人起身離開,向殿后走去。
而最開始對云搖開口的那位慈眉善目的長老起身,頗為恭敬地給云搖作了劍禮“云道
友教訓的是,這件事確實是我們失慮了,乾門如此赤誠以待,我們確是不該再作遮掩,我師弟這便將那件靈寶請來。”
老者一頓“至于這靈寶,盡管這些日子仙魔兩域為它鬧得風風雨雨,但事實上對于多數修者來說,它其實都與一塊普通石頭無異。”
云搖微微蹙眉。
她身后,慕寒淵神色淡然如常,丁筱和何鳳鳴卻已經是藏不住的驚愕與不信了。
一眼將四人神色收于眼底,長老苦笑“其實這也是我們不愿說出的原因就算直說了,若非親眼所見,恐怕諸位都不能相信。”
何鳳鳴忍不住搶問“若真如此,為何仙域內如今皆已盛傳,言此物是天地至寶、世所罕見”
“這位是”長老遲疑了下,看向云搖。
云搖頭都沒回“乾門弟子,長老盧長安門下。”
“”
幾位長老面色同時顯現出不同程度的微異。
都是在“盧長安”的名字之后。
云搖嘴角一翹。
哼。
藏得那么深,還不是被她試探出來了。
與之同時,她身后,慕寒淵眼尾含笑,似乎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躲在他袍袖下的小金蓮不解地抖了抖花瓣。
這點默契無人察覺,堂中正暗流涌動。
最后還是九思谷長老率直開口“盧長老,似乎與浮玉宮的幾位宮主交好”
何鳳鳴又不是傻子,方才就察覺這點詭異了,剛要開口,就被身前懶洋洋的紅衣女聲截住了
“長老放心,他前些時日為了我門中事和他師父鬧掰了,這件事好些仙門弟子都應知曉,你們九思谷中也有在看熱鬧的。現在已經快被他師父趕出來了,無須擔心。”
長老面露遲疑。
云搖想了想,又補上一句“當然,很可能是個苦肉計加反間計。”
身后剛感動又心情復雜的何鳳鳴猛抬頭“”
就聽云搖不緊不慢地“但也沒關系,他要真敢有二心,不用九思谷出手,我親自給他料理個親師父都認不出來的模樣這樣,可以了”
長老嘆了聲氣,苦笑“云道友玩笑了。既然你如此說,想來也對我們所瞞之事有所猜測。沒錯,我等是為了防眾仙盟中人,甚至很可能是某個仙門高層內的合道境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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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浮玉宮,如今“某個仙門”是哪個已經是呼之欲出了。
云搖毫不意外,慕寒淵自然更是波瀾不驚。
而他兩人一側,初次聽聞這個消息的丁筱和何鳳鳴,方才即便有所意料,現在也已經扛不住地傻在那兒了。
開口的長老面色沉凝地看向云搖“若是谷主與我等這些年的暗中調查無錯,那當年貴宗五師祖之死,便大有蹊蹺。”
云搖眼神微晃了下,垂眸“什么蹊蹺。”
“谷主說過,在貴宗五師祖趕赴兩界
山之前,他曾到貴宗拜訪,與慕前輩閑坐手談過幾局,彼時見慕前輩神思不屬,似有心事,便出言問了兩句。”
“卻得知,彼時仙域一眾新起仙門之中,竟然有修者罔顧倫理,為了迅速提升修為,而行那殘害生魂、道魔合修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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