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倒覺得這次軍議是好事,大哥本就沒那本事,硬讓他統兵上陣,這是害人害已。上次他貪功冒進,若不是那羅成率兵去救,可就不只是折損點兵馬的事了,而是連命都要搭進去的。”
宇文士及勸說父親,“爹,羅成能走到今天,不僅是運氣好這么簡單,他也不僅僅是能打,其實這一點你應當看的比我清楚,這次東征完,羅成肯定能更進一步。羅家必然要大振,不管如何,今后朝堂上又勢必增加一個新貴。其實瞧瞧八柱國家,早年起家之時,哪家不寒酸,別看如今各家高高在上,可早幾代,其實也都是些破落軍頭,比起如今的羅成差遠了。”
“就說咱們家,祖上本是匈奴部族出身,后為鮮卑宇文家為奴,為奴百余年,才慢慢的得了個出身。現在雖說在本朝興貴,但誰又能保證貴多久呢?既然這羅成有本事,光壓是壓不住的,咱們也沒必要去死壓著他,真要鬧開,說不得還要引的皇帝不快。與其打壓,倒不如結個善緣,你看那李景就很聰明,他本跟羅藝有怨,可如今卻還能用心扶持羅成,為何?蓋因他看中羅成的人才,知道這種人無法埋沒,早晚會要出頭的,現在結個善緣,不也是給家族留個助力嗎?”
宇文述呵呵一笑。
“你啊,總是能說出這么些大道理,你大哥三弟早被當今不滿,我一直擔心我走以后,咱們宇文家如何維持,現在看來,咱們家將來還是得靠你了。希望以后,你能夠護著些你兄弟,不過你雖說的有理,可我也不能就這樣放過那小子。”
“士及,我已經向陛下舉薦你為左五軍的受降使,受降使不受軍大將節制,你去左五軍,既是幫我盯著那羅成,看有沒有什么把柄,另外,你也可以按你的意思去結個善緣。”
“爹,你這不是矛盾嗎?”
“有什么矛盾的,你結你的善緣,我護我的犢子。”
·······
臨渝行宮。
“陛下,臣妾知道你愛惜人才,可羅成畢竟還是太年輕,你就這般授他為左五軍大將,只怕不是賞他,反而會讓他被架到火上烤,會很難受呢。”
楊廣除去了金殿上的袍服,身著松散輕便的袍服,坐在鏡前,任蕭皇后幫他梳發,他摸著皇后的手,笑著道,“年輕人雖有沖勁,可有時光有沖勁不行,這朝堂之上哪一個不是老奸巨滑,早點給他些擔子也好,能不能成才,還得看有沒有那個韌性。”
“可如果折了呢?”
“折了?那就只能說并非真正的良才了。”
“可這樣的好苗子,也還是要小心呵斥,若是被人摧殘,那也太可惜了。”
楊廣哈哈笑道,“愛妃可是說宇文述那老匹夫?你放心吧,他做事,其實是有分寸的。你知道朕為何如此重用宇文述嗎,皆因這老匹夫就是朕養的一條忠狗,朕讓他咬誰,他就咬誰,哪怕是八柱國家這樣的門閥勛家,他也毫不猶豫。比起李淵這種不聲不響的狗,我更喜歡宇文述這種聽話的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