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上椅子后,他亮起前爪撐著桌子站起來,揚高了脖子一看,桌上果然放了好幾個碗碟,雖然瞧不見里面是什么菜,但看見紀云蘅的筷子從碗里夾出了肉時,他就知道這小傻子的確是按他教的去做了。
如此也就夠了,算她小小聰明了一下。
許君赫跳下桌椅,跑去院子的樹下乘涼,罵罵咧咧地汪汪幾聲。
天殺的紀家人,這么熱的夏夜,屋子里連個冰桶都沒有遲早給他們都收拾了
晚飯吃了一半就飽了,紀云蘅將剩下的倒去狗碗里,自己站在院中消食。
許君赫看著面前的狗碗心煩,干脆扭過去,用嫌棄的背影對著狗碗。
紀云蘅見小狗不吃也沒有強迫,單方面與小狗玩耍了小半時辰,手臂被蚊蟲叮咬了好幾處,這才撓著癢去沐浴,再站在門口喚小狗進屋,當然,小狗沒理她。
紀云蘅自個回房睡覺,躺上床榻時,她心中只有一個疑惑。
她的小狗為什么每晚都在生氣呢
紀云蘅睡得沉,做了個夢。
夢中她還是在那方小小的院落里,只不過院中的梔子花樹竟開滿了朵朵金燦燦的花,密密麻麻遍布枝頭,經日光映照便閃爍著萬千光輝,刺得紀云蘅無法直視。
她站在門邊,用手擋著金花折射的光芒。
“你擋什么”清脆的少年聲音從樹上傳來。
她撇開仰臉一看,就見先前突然出現在她墻頭上的少年正坐在樹上。
他身上穿著赤紅的織金袍,衣襟袍擺處掛滿了剔透的各色寶石,頭戴一頂華麗官帽,全身上下竟是一副財神爺的打扮,十足氣派奢華。
唇紅齒白的少年沖她一笑,拍了拍樹枝,滿枝頭的金花晃動起來,光影絢爛。
“怎么,不喜歡這樣的樹”
紀云蘅眼睛一睜,從荒唐的夢境中醒來,茫然地坐起身。
她素來少夢,大部分時候都是一覺睡到天亮,從未有過陌生人入夢的情況,還是如此奇特的夢境內容。
正當她迷瞪著眼睛發呆時,忽而有聲音自院中傳過來,隔著一道窗落入紀云蘅的耳中。
“蠢狗,這樣都咬不中,要眼睛干什么用”
她趕忙起身下床,將衣裳給穿好,拿一根發帶束起長發,推門而出。
陽光灑在身上的瞬間,她看見院中的少年身著墨黑長衣,長發高束,鵝黃色的發帶隨風輕飄。
他手里捏著一根細長的棍來回晃著,將小狗耍得團團轉。
許君赫聽到動靜便瞥了她一眼,說道“方才下人來給你送過飯,在門口放著。”
紀云蘅揉著眼睛,驚詫道“你、你怎么又來了”
怎么還跟回自己家一樣呢一大早站在她的院里逗她的小狗。
紀云蘅就沒見過這樣的人
許君赫也十分理直氣壯,“是你這墻沒本事攔住我,我想來便來。”
紀云蘅大吃一驚。
這是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