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裴寒松。
裴寒松年少便對香料感興趣,原本想以香料立業,結果被抽著打著押去學堂。后來他一舉高中走上仕途,也未曾放棄過自己制香,逢人便送自己研究的香料。
當時皇帝因處理朝政之事太過勞累,夜間難以安眠,白日經常頭痛發作,裴寒松得知此事后,特地鉆研古籍,制作了一種安神香奉上。
沒想到這香還真大有用處,此后許多年,皇帝的寢宮里便沒換過香料,許君赫的父親便是在這種香里長大的,久而久之太子也用慣了這香,直到傳到許君赫這里。
爺孫仨都鐘愛此香。
裴寒松研究的香料,在他女兒這里就斷了,沒能留給紀云蘅,卻在他們姓許的那里傳下來,而今再與裴家血脈相遇,可謂是難得的緣分。
在紀云蘅陳舊的記憶里,每次窩在母親懷里時,她的衣服上就會有這種清香,仿佛已經刻入潛意識中。
她燒糊涂了,以為是已經故去的母親借著那場狂風暴雨悄悄回來看她,于是就抱著許君赫不撒手,想將思念到骨子里的人留下來。
所有行為都出自本能。
許君赫被枕得手都麻了,低頭忽而瞥見她脖頸處刺目的鞭痕,倏爾想起自己臨走時是帶了藥來的。
就一個小瓶,在外袍的衣兜里,他坐起身伸長了手臂前去摸索。
紀云蘅睡得很沉,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了兩下頭,沒有其他動靜。
那滾燙的手掌在他的脖子處搭著,幾乎都要把許君赫熱出汗。
他一只手臂拎著紀云蘅,另一只手在揉得皺巴巴的衣裳里摸,費了很大的功夫才將藥給摸出來。
打開之后將里面的軟膏摳出放在掌心里揉搓,掌心的熱度很快就將軟膏融化,他將整個手掌覆在紀云蘅的側頸處。
許是感覺到了疼痛,紀云蘅開始瑟縮,將頭讓他頸窩里埋,用肩膀頂他的手腕。
“別亂動。”許君赫低聲斥她,同時手掌往下一按,將融化的藥全涂在她側頸的鞭痕上,隨后將另一只掌心的藥抹在她的手背和手臂處。
背上和腿上的許君赫就不方便抹了,便合上藥瓶,垂眼見紀云蘅睡得沉穩,便試著將她從身上剝離下去。
肩膀總算得到解放,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被她壓著,有些酸麻。許君赫一邊揉著肩膀一邊下榻,起身去后院打水洗凈了手,再回到寢房時,卻發現紀云蘅已經醒來,正坐在床榻上。
她的頭發揉得凌亂,隨意地垂在肩頭,臉蛋燒紅之后更顯得皮膚白嫩,吹彈可破一般。
墨染的眼眸像蒙上了霧一般,半斂著眼皮顯得沒什么精神,正在發呆。
“醒了”許君赫抬步進去,問道“可好受些了”
紀云蘅沒有回應。
許君赫就走到她的邊上,“給你退熱的藥應該快買回來了,你先忍一忍。”
說著,他想伸手再探探紀云蘅額頭的溫度,卻在手剛抬起來的時候,忽而被紀云蘅給牽住了。
她的手掌還是跟方才一樣熱,但由于許君赫剛用冰冷的井水洗過,整個都是溫涼的,于是就更襯得她手指滾燙。
許君赫被這樣一燙,將手抽回來。
“醒了就別動手動腳。”他板著臉教訓道。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