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往杜家送了不少東西,是昨日給的獎賞,一箱箱地往山莊里抬。
杜員外哪有推拒的本事,昨日送來的東西還沒讓人收拾,今日又抬進來不少,堆放在一塊竟占了不少地方。
許君赫輕車熟路地進了正堂坐著,像昨日一樣,與杜員外東拉西扯地閑聊起來。
仿佛也沒什么正事,不過是來找杜員外打發時間而已。
紀云蘅就更閑了,她坐在這里無所事事,先是將正堂的構造與裝潢認真觀察了幾遍,其后又去看身邊站著的下人,大部分時間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最無趣的時候,她也會主動開口,與加入杜員外與許君赫的閑聊里。
才聊了沒兩句,紀云蘅的余光似乎總能瞥見有個人朝這邊張望。
她扭頭看去,正與一個站在側方的婢女對上了視線。婢女似乎也沒想到會對視,低下頭的動作略顯匆忙,透露出幾分心虛來。
紀云蘅又看了她幾眼,這才將頭轉回去,似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只是等出了杜家后,紀云蘅在馬車上向許君赫說起此事,不知是不是她多心,她總覺得那婢女不止看了她一兩眼。
許君赫聽后卻并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抬手往她腦袋上摸了幾下,問“累不累”
紀云蘅搖頭,沒覺得累,又對他的手有些閃躲。
他收回手,看似放棄,實則半道上拐了個彎去捏她的臉,又道“過了這幾日就好,我知道很無趣,但你不能缺席。”
很快紀云蘅的半邊臉就捏紅了一片,但也沒有說什么。她隱約知道許君赫又在計劃什么,雖然她沒問,但也能猜得出,絕不是真的要與杜家交好那么簡單。
許君赫頗有興趣地逗弄了一會兒,然后大發慈悲地松了手,讓她在馬車上睡覺。
連著幾日都要去杜家,許君赫見紀云蘅總是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睡著,就專門讓人在座椅上鋪了很多柔軟的墊子和絨毯。座椅沒有紀云蘅的身量長,她睡的時候總是將雙腿蜷起來,背對著許君赫側睡,呈現出一個很乖的姿勢,且一直保持著。
就算醒了,也不說話不動彈,睜著眼睛發呆。安靜似乎刻進了紀云蘅的骨子里,她不論在什么地方,都會盡力隱藏自己,像是讓人完全感知不到存在一樣。
從前的許君赫或許會偶爾忽視她的存在,但現在不會,他的眼睛總是有心無心地落在她身上,以至于她的一舉一動都被細細看著,就算紀云蘅醒來,他也能第一時間發現。
回到行宮后,邵生已經在外殿等候多時。
自從上回他自請加入為裴氏翻案一事后,就時不時跑上山來,蹲在行宮門口。許君赫覺得煩,說不了兩句話就想把他攆下山去,但架不住每回紀云蘅都要歡歡喜喜地將他迎進殿中。
這回不同,邵生不是自己來的,他身上還背了包裹,手里提著大包袱,腳邊還放了許多雜物。
許君赫一瞧,心說這可不是上山來說廢話的,這是搬家來了。二話不說,他對程渝道“將邵公子請出去。”
“殿下,殿下”邵生忙道“我此次來有要事相告”
紀云蘅也訝異道“邵生哥,你怎么把東西都搬來了”
許君赫皺眉,并不是很想聽,道“有什么要事你寫信給我。”
邵生道“別別別,殿下,此事當真非常重要,我必須當面告知你”
紀云蘅看看許君赫,又看了看邵生,就問“是什么事呀可以告知我嗎”
“當然。”邵生心說就等你問這一句呢,趕忙接道“好妹妹,你可有所不知啊這兩日我一直覺著有人在我家附近徘徊,有時候我出門也總感覺有人在后面跟著,晚上睡覺都覺著有一雙眼睛在窗外偷窺我。我這脖子一直涼颼颼的,就怕那天被人從后面一
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