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闕推開房屋破舊的鐵門,生銹的門軸發出一陣刺耳的吱呀聲,狹小的空間中塞著幾張上下鋪的鐵床,屋中的陳設滿是灰塵銹跡,唯一的光源來自打開的鐵門,看上去格外陰森可怖。
這是做什么的
秦闕捻起拴在床頭的粗糙麻繩,心里感到一點不詳。
就在此時,外面突然一陣嘈雜,秦闕退出屋子,見一輛高大的豪華房車大搖大擺地開進場地,跟它一比,她們開來的商務車簡直像個發育不良的孩子。
是陳歌還是鑒罪的其他重要演員
秦闕好奇地往那個方向走了兩步,房車門打開,好幾個助理模樣的人魚躍而出,撐傘的撐傘,擺座位的擺座位,不多時就在場地邊緣構筑了一個跟杜心蓮差不多的休息地。
一個帶著墨鏡化著濃妝戴著遮陽帽的女人施施然地走下房車,她穿著一條墨綠色的修身旗袍,肩上披著白色的披肩,踩著細高跟,猛一看跟民國時期的富家太太似的。
有點眼熟。
秦闕還沒從腦中檢索出女人的名字,杜心蓮已經笑著穿過人群迎了上去,拉住女人的手,“榮老師,您可算來了。”
女人紅艷的唇微勾,聲音沙啞而富有磁性,“你不是說開機儀式9點半開始嗎我又沒遲到。”
“是是是。”杜心蓮笑著應道,轉過身對還在幾米外的秦闕招手,“小秦,過來。”
秦闕不明所以,但還是快步走了過去。
“這是榮文榮老師,在劇里扮演金城集團的老總金城,這是秦闕秦小姐,扮演陸雨,你們算是正反兩主角,認識一下。”
杜心蓮這么一介紹,秦闕總算徹底想了起來。
榮文,女性aha,乘風娛樂的當家藝人之一,是圈內知名的戲骨,得過不少獎項,但跟燕傾那種能獨挑大梁的花旦不同,榮文受限于過于成熟精干的長相,更多時候扮演與主角對立的重要配角,曾有觀眾戲稱只要她出現,就知道劇里誰是最終boss。
“榮老師好。”自己是晚輩,應該主動一些。
秦闕笑著伸出手。
榮文并沒有跟她握手的意思,反而像看到什么稀罕玩意一樣半摘下墨鏡,上挑的鳳眼中閃過一絲譏誚與不屑,“這就是燕傾的小姘頭啊她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秦闕“”
聽出對方話語中明顯的嘲諷與輕蔑,她皺眉收回手,“榮老師,您誤會了。”
大庭廣眾之下,她總不能上來就跟人吵起來。
榮文輕哼一聲,“誤會什么你能拿到這個角色還不是靠燕傾給你的熱度她可夠年輕的,還有心跟你們這些人攪合在一塊。”
“您這話就偏駁了,”見秦闕表情越發不愉,杜心蓮開口打斷了劍拔弩張的局勢,“我選角可不止考慮熱度的。”
榮文斜她一眼,“那你干嘛不在乘風里挑個年輕人,非得來外面選”
不等杜心蓮回答,女人就踩著
高跟鞋“夸夸夸”的走了。
“唉”杜心蓮無奈地聳聳肩,拉過秦闕安慰道,“別往心里去,不是沖你來的,她就這樣,三十好幾的人了,一提燕傾還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
秦闕不解“為什么”
燕傾那么好的人,榮文針對她干嘛
杜心蓮比她還不解,“你不知道”
秦闕“我必須要知道嗎”
杜心蓮無語,“這么跟你說吧,燕傾和榮文差不多是同一年出名的,那年祈女掃了一圈新人獎,榮文扮演的角色只拿到一堆提名,然后燕傾越走越高拿獎拿到手軟,榮文卻因戲路受限只能拿配角相關的獎項,她心里不平衡唄。”
秦闕沉吟片刻,還是不太明白,“那也犯不著把燕傾當仇人啊”
她到底替燕傾委屈,又不是燕傾攔著榮文拿獎的,這賬怎么能算到燕傾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