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魚想了想,覺得若是對方這么一城城堅守下去,能堪堪拿下兩州之地,就已經十分不容易了。
當然,拿下之后,還可以慢慢消化征兵。
只是作為外人,統治起來必然十分艱難,真的按照這個規律去打,平定四州都不知道要多少年。
至于一統南方,繼而爭霸天下么?沒有數十年只怕休想。
不過說起來,這個時間跨度,才是真正亂世的跨度,短短數年就一蹴而就的,不是條件特殊,就是開了掛!——這往往又會導致許多遺留問題。
秦飛魚雖然沒有想到特別遠,但也知道,不能這么繼續下去。
“反抗……太盛了!”
一城城打過去,誰也吃不消。
真正的打天下,或者說攻略,應當是一開始最難,而到了中間某個點之后,形勢頓變,后期大批敵人不戰而降,宛若雪崩。
當然,南楚地大物博,反過來荊國才是國小民少的那一方,想要做到大軍過處,守軍出降,百姓簞食壺漿,起碼得是武寧君那種名聲,再拿下楚國六州之地的實力才有幾分可能。
掌握大勢之后,那些守軍自然不會死拼。
但現在,費衡仍在苓州布局,南楚王都還在,自己這一方反而比較弱勢,所以不必期待這種好事。
“為了統一大業!”
秦飛魚咬咬牙,召來幾個副將:“我有一策,屠此城以威嚇楚人,并廣而告之,若日后攻城抵抗激烈,城破必屠之,如何?”
費衡以楚人守楚城,激發同仇敵愾之心,又有大勢為依憑,空間換時間,并且這幾州也不是南句州,不戰而降的可能很少。
為了應對這種情況,只能劍走偏鋒!
比如……宛若之前段玉毒殺十萬楚軍一樣,進行恐嚇!
只要一開始屠殺幾個城池作為例子,給后面的楚人看。
若堅決抵抗,令大軍損失過重,必然屠城。
相反,若投降,或者臨陣倒戈,就給滿城一條生路。
此種對比之下,縱然還有費衡安插的監軍,或者同仇敵愾之心,卻也比不過活命的渴望!
“大將軍!不可啊!”
此策一出,幾個副將都是一個激靈:“屠城的話……我軍名聲?”
“名聲?嘿嘿……我荊軍一開始的名聲,就是在十萬尸骨上建立起來的!”秦飛魚冷笑道:“我算看明白了,這些楚人畏威而不懷德,若我們不敢放開刀子屠殺,他們反而敢跟我們蹬鼻子上臉!必要狠狠震懾之……你們放手去做,有什么后果,我自承擔著!”
心中,則是一咬牙:‘為了兄長大業,縱有后患,我也一人承擔了!’
這種屠殺之事,見效很快,但主持者肯定要擔上惡名。
在這個超凡世界,更是有損陰德,縱然有國家公器承擔,但縱然只是一成一分留在主持者身上,積累下來,也很不得了了。
秦飛魚如此做,自然是忠心耿耿,做大事不惜身了。
“報!”
就在這時,一親衛飛快過來稟告:“芝城有信,吳越王去王號,請臣服,王上已經冊封其為越侯!”
“什么?”
這消息,當真天崩地裂,秦飛魚與眾將不由大吃一驚。
秦飛魚反應過來后不由苦笑。
他在此血戰連綿,不過打下一郡,而后方段玉去吳越一趟,竟然讓吳越王以四州之地臣服。
這中間差距,簡直是天壤之別!
并且吳越降服,就是一個極好的標桿,荊國聲勢大震,后方安穩,陸渾、肥、鼓等諸侯國也必動搖。
有著這么多利好消息,不用屠城,遂州甚至苓、洨二州都要人心浮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