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祭酒一見這架勢,哪里還有不明白的,當即欣喜不已“寧寧這是終于想通了”
常歲寧一時茫然何出此言
喬祭酒說著已起身來,迫不及待道“來來來,三爹這就教你釣魚”
他早說過讓這孩子跟他學釣魚了,偏他每次提起,夫人便說他有病。
常歲寧眼神復雜地看著他。
他還記得自己的主業是什么嗎
常闊已滿臉嫌棄地道“誰要跟你學釣魚閨女是來讓你教她讀書的”
“讀書”喬祭酒一愣,看向常歲寧“讀書哪有釣魚有意思”
常歲寧“”
她就說這位只會誤人子弟吧。
好在她不怕被誤,并大膽反問“為何只能二選一,便不能兩個都學嗎”
她承認這有投其所好的成分。
“能倒是能的”喬祭酒一時陷入了掙扎權衡。
有一說一,他不是太想單獨收下一個讀書的學生,畢竟這實在枯燥。
但他真的很需要一個跟他學釣魚的學生
見他面色猶豫,常闊開始了一些身份綁架“常言道,一日為父,終身為師”
喬祭酒皺眉看他“這是哪門子的常言”
常闊理直氣壯“我老常之言,可不就是常言”
又道“且不說是自家閨女讀書,如今你束脩都收了,還想抵賴不成”
喬祭酒大感不解“我何時收你什么束脩了”
河邊的褚太傅難得有了一絲開口的欲望“喬祭酒這不都吃進肚子里了嘛。”
“”喬祭酒看向那吃剩下的燒鴨。
他承認是他大意了。
可這玩意兒也能拿來做束脩
“一只燒鴨便想讓我收學生,你在發什么白日夢”他看著常闊,頗覺受辱“哪怕是自家人可你縱是要送,好歹也得送上雙只吧”
“本是買了兩只的。”常歲寧說話間,看向常闊。
見喬央也看過來,常闊瞪眼“騎馬也很累的”
中途吃只燒鴨不過分吧
常歲寧抬頭間,隨口道“三爹莫怪,我這就補上。”
她說著,朝喜兒伸出了雙手。
喜兒立刻會意,先將彈弓遞上,再又遞上一顆石子兒。
喬祭酒看得費解“”
這都是從哪里掏出來的
而他疑惑間,抬起頭的常歲寧微瞇著眼睛已經拉開了彈弓,隨著手中一放,石子飛出,立刻便有一只大雁自空中撲騰著掉落。
那一行春日自南地而歸的雁群頓時驚散。
那只被打中的雁砸落在褚太傅身邊,將他嚇了一跳。
很快有少女走過來,將那只雁拎起“叫您受驚了吧。”
褚太傅不贊成地看著她。
這小娘子
人家好端端的一只大雁,好不容易盼來了春日,剛飛回來,就突遭此橫禍如此經歷,與他何其相似
似察覺到他的不贊同,常歲寧伸頭瞧了瞧他身邊的魚簍,贊嘆道“您收獲頗豐啊。”
褚太傅轉頭看向被自己釣上來的幾條魚,頓時語噎。
這小娘子
跟他那固然出色卻慣會惹他生氣扯他胡子的學生一般討人嫌
褚太傅本就不是什么儒雅和藹的性子,此時便對那盯著他魚簍瞧的少女擺手“去去去且拜你的師去。”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