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娘忽然讓他瞧狗作甚
崔瑯疑惑間,只聽自家阿娘道“同你變成狗的可能差不多。”
“”崔瑯面現苦色。
這便是阿娘的“凡事皆有可能”
“你突然問這個作何”盧氏看向兒子,狐疑地問“莫不是有什么想法”
“兒子能有什么想法”崔瑯使出反問大法來掩飾心虛。
“你最好是沒有。”盧氏感嘆道“一個崔家長房,統共兩個兒子,可不能全是反骨,不然這日子還過是不過了”
崔瑯也感嘆“兒子倒想呢,奈何這骨頭不比長兄那般硬,縱是想反,怕也沒這本領。”
說著,他岔開話題“不過,阿爹不是病了么,祖父怎還喊人去議事這是出什么事了”
“我又哪里知道。”盧氏并不關心這些,或者說這不是她該關心的,她很清楚有些事她關心與否都不會改變崔氏族人的決定。
她只對兒子道“你若想知道,跟去聽聽便是了。”
崔瑯忙不迭搖頭“這種時候我去了便是找罵,我才不去呢。”
況且,他又不比長兄那般成器,從前行事又過于紈绔,若果真是族中極緊要之事,祖父真不見得樂意讓他聽。
反正不管出了什么事自有祖父他們在呢,不必他去瞎操心,他也樂得輕松。
“我聽你院中的管事說,你這些時日一直在使人暗尋什么擅醫眼疾的郎中”盧氏此時隨口問兒子。
“是有此事”崔瑯喝茶的動作一頓,盡量自然地道“我有位同窗家中人患了眼疾,我幫忙來著。”
盧氏打量著他。
崔瑯忽覺坐不住了,放下茶盞便起身“既父親不在,那我就先回去了,阿娘回頭記得告訴父親一聲兒,兒子已經來過了”
好巧不巧,此時外面嘩啦啦地落起了雨來。
崔瑯也未留下避雨,只催著女使取了傘來,由一壺撐著傘離開了此處。
他得去問問他院中管事,尋郎中的事辦得怎么樣了,嘴巴這么快,不曉得辦事有沒有這般積極。
雨勢磅礴,將雨幕織得極密,雨珠砸在青瓦上,迸濺出深秋的涼意。
一輛馬車在興寧坊常府門外停下。
認出是自家的馬車,門人忙撐一把傘,拿一把傘迎上來。
從馬車里走下來的是常歲寧。
喜兒替自家女郎撐傘,主仆二人踏入府門,在前院的一條長廊下,看到了在廊下避雨練槍的常歲安。
“小歲安,我教你,你瞧我,出槍時先這樣”
阿點在一旁一本正經地指點著常歲安。
常歲安點頭,照著他說的試了試,雨幕長廊下,少年人身形矯健靈敏,動作收放有力,將一桿紅纓長槍舞得意氣風發。
“小阿鯉,你怎么回來了”
阿點眼睛一亮,驚喜之下在廊中蹦了起來。
很快,他直接翻出長廊圍欄,冒著雨開心地跑向常歲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