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隨著吳應避入閭里,四顧無人后,他便徑直發問,“足下既言稚權乃是黃雀,不知何人為蟬、螳螂彈丸者,何也且孰人手執彈弓”
“蟬者,權也。”
“螳螂者,陛下恩寵也,亦可謂之功績也。”
“彈丸者,非止于曹昭伯、秦元明、何平叔等,亦有諸多嫉妒稚權受寵之人也。”
“而執彈弓之人”
說道這里,吳應止住,改為提出了自己的條件與承諾,“若稚權愿與我盡棄前嫌,且作誓
他日為我父改惡謚,我便悉數告知且不留余力為稚權化解此危”
一番轉述罷。
丁謐還提出了自己的見解,“依我看來,吳季重素來趨炎附勢,先前在廟堂之上貶司空而盛贊太尉,是為示好河內司馬氏也。后吳溫舒長隨司馬子元左右,其妹嫁入司馬家。而今,司馬子元休吳氏改與泰山羊氏聯姻,吳溫舒之恨應是在此。只是,令我弗能解者,乃稚權與司馬子元之間,曾有切齒之事”
沒有。
雖然我與司馬師分道揚鑣了,但還談不上仇恨。
若是一定要說有,那也是我單方面的,將整個司馬家族當作了未來之敵。
夏侯惠默然以對。
將自己與司馬師分道揚鑣之后,所有事情都細細回顧了一遍,且還十分肯定自己沒有說夢話的癥狀之下,他才對著丁謐搖了搖頭,“絕無有之。”
“如此,甚奇哉”
也讓丁謐嘖嘖作聲,用手指揪著茂密的胡須,很是困惑的說道,“若非司馬子元,猶有何人據我所知,因其父之故,與吳溫舒親善之人并不多啊且大多都中人之資,并無將稚權當作黃雀的實力啊”
夏侯惠也百思不得其解。
起身慢慢踱步少頃,便有些懷疑的試聲道,“彥靖,你說,吳溫舒是否故作危言聳聽,以誘我作誓”
“應是不會。”
丁謐直接就搖了搖頭,“我知稚權對吳溫舒有怨念,但就事論事,彼必不會以如此事來誑稚權。若不,我私下尋他人打探下,看看他此些年與何人交往,然后”說道這里,丁謐臉色一頓,露出怖色來,“稚權,該不會是”
他言半而止,只是用手往上空指了指。
“絕無可能”
也讓夏侯惠不假思索便否了,且還不容置疑的加了句,“我知彥靖宗族曲折舊事,但今非昔比,還望彥靖日后莫疑之。”
“那就好。”
緩和了顏色的丁謐,再次沉默了片刻,便建議道,“若不,這樣吧稚權先應允與他冰釋前嫌,而日后是否要為他父改惡謚,待我尋他問出彈弓在孰人之手再說。”
說罷,他不等夏侯惠作聲,便又語氣殷殷的勸了句,“稚權,成事者不記他人過。今稚權鎮護將軍矣,朝中嫉恨者不知有幾多,當心懷如履薄冰之慎。”
“嗯,好罷。”
略略作思,夏侯惠便點頭應允,也有些意興闌珊的往外走,“走吧,用暮食去。”
“稚權稍等,還有一事。”
還有事
我就這么遭人恨嗎
頓時,夏侯惠止步回顧,滿目不敢置信。
也讓丁謐不由失聲而笑,“呵呵稚權莫急,是為好事。”本章完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