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個侍衛說道:“稟,殿下,我們的馬車在街坊口的牲馬欄。”
朱瞻基點了點頭說道:“讓人趕過來吧。”
大明已經有了嚴格的城市管理,每片街區都有自己的牲馬欄,牛馬不許沿街隨意拴著。
內城的馬匹和牛都有詳細的登記,一般的外城牛馬是不許進城的,為了解決交通問題,還有了長板式的敞篷有頂馬車當公共汽車。
雖然各方面的服務都跟不上,但是最起碼都已經有了雛形。
朱瞻基擺著藍煙等馬車過來,這才有了閑心搭理一下這個跪在地上的年輕人。“你是何人?為何冒犯孤的良娣?”
年輕人開始還不知道藍煙的具體身份,一聽這個女人是太孫的良娣,登時明白話要是不說清楚,今日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他低下頭道:“殿下明鑒,小民叫安小虎,是安源絲行的少東。今日是藍良娣尋到小民,想讓小民替她將碼頭上的兩船蜀錦走通關系。但是自工部有了新織布機,布價,絲價,綾羅綢緞無一不跌了一成半以上。藍良娣不知行情,還想以原價售賣,小民自然也做不到。因話不投機,加上小民喝了二兩馬尿,所以言語之間有所得罪。但是小民絕沒有半點冒犯!”
朱瞻基低頭問道:“他言語屬實?”
藍煙被朱瞻基抱在懷里,不敢掙扎,也不敢抬頭,只是輕嗯了一聲。從朱瞻基的角度,可以明顯看到她的小耳都已經紅了。
即便不屬實,朱瞻基現在也不會對付這個安小虎。因為他懲罰了安小虎,豈不是坐實了安小虎欺負了藍煙,這對她的名譽影響可不是一般的。
說不定因為這點傳言,她的地位就不保,而且以后在宮中,也不會受到待見。
所以哪怕安小虎真的欺負了藍煙,朱瞻基也只會以后在找時間來處置這個安小虎。
現在看來,不過是安小虎的話中略有輕薄之意。而這個小妞臉皮薄,人又蠢萌,一氣之下就犯暈,自己宣揚的眾人皆知了。
朱瞻基可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自己的女人別人說幾句就認為是大不敬,冒犯。
前世的時候,自己的幾個老婆跟他的兄弟們平日里打打鬧鬧的,格拉西亞還專門喜歡跟梁浩他們幾個賭錢,如今只是說了幾句,能有個啥。
所以他這才對著楊章德點了點頭,楊章德也松開了他。
不過安小虎仍然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朱瞻基說道:“你也跟著一起來吧,既然是安源絲行的少東,你對京師如今的絲價,布價倒也熟悉,我也省得再去找別人問話了。”
安小虎抬起了頭,臉上露出了喜色,又連忙磕了三個頭才敢起身。“殿下寬宏大量,小民感激不盡。殿下想要問什么只管問我,這京師的里里外外,只要是跟絲布有關的,小民都了如指掌。”
看到藍煙的馬車被趕了過來,朱瞻基不咸不淡地說道:“看的出來你也是個機靈人,就看你聰不聰明了。”
將藍煙放進了馬車,窗幔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藍煙才自在了一點。她抬頭看著朱瞻基,雙眸波光瀲滟,格外誘人。“殿下,你為什么對妾身這么好?”
朱瞻基笑道:“你以后都是我的人了,我不對你好,對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