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這個金礦,只要經營妥當,哪怕每年大部分大部分收益要交于朝廷,自己也能落得數十萬兩白銀的收入,再加上移民種田,販賣木材,怎么算都比現在要強的多。
他如今駐守汾州,每年的收益只有萬兩白銀,一年到頭,手里根本剩不了多少銀子。
所以看到這里,他就想要聯絡各宗室,將這個金礦拿到自己的手里。
只要他主動移藩,想必皇上也不會再記住他的過錯。
“四哥當真絲毫不顧戀故土,想要移居海外?”
說話的人是寧化王朱濟煥,他是晉王嫡五子,比朱濟炫這個庶四子要更受皇室看重一些。
朱濟炫擔心自己被廢,但是朱濟煥卻沒有這方面的擔心。
“我也不想如此啊,但我不同五弟,如今我在皇上心中恐怕就是戴罪之人,若是戴罪立功,恐怕才能讓皇上寬宥。”
朱濟煥嘆道:“這海龜島面積雖大,卻人口稀少,據說上面還有食人族。在此發展,勢必艱難。”
朱濟炫搖了搖頭說道說道:“我卻不這樣想,這里雖然人口少,距離我大明卻近,移民便利。而有了這個金礦,最不濟也能當個富家翁,山大王,不用在大明提心吊膽地活著。”
朱濟煥見他拿定了主意,嘆了口氣說道:“那四哥想我怎樣幫你?”
朱濟炫長揖說道:“為兄想請五弟到太孫面前探探口風,對這宗室自愿移藩海外,有什么章程。”
與此同時,在這艘船上其他的房間里,其他宗室關于海龜島的討論眾多,這個儲量豐富的金礦,吸引的可不僅僅只有朱濟炫一人。
如今能夠無憂無慮地盡情玩耍的,也就只有那一幫還沒有成年的宗室子弟。
像朱瞻埈,朱瞻墉他們,現在根本沒有這方面的憂慮。對他們來說,這趟出海,就是出來見見世面的。
面對眾宗室的試探,朱瞻基卻一直沒有一個肯定的答復,只是以稍安勿躁打發了眾人。
因為這件事在解縉的力主之下,被壓了下來。
由于前世的經歷,朱瞻基對于任何事都喜歡快刀斬亂麻,直接了當地解決。
但是這種性格在商業上或許是一件好事,但是對玩政治的人來說,這樣的性格確實不合時宜的。
因為政治沒有對錯,政治也只有妥協。
可以馬上打天下,不能馬上治天下,什么事都不能靠武力來解決問題。
而政治,就是一門妥協的藝術,靠快刀斬亂麻,只會把事情越辦越糟糕。
按照朱瞻基的意思,將海外各處領土都各劃一片。然后把這些宗室都分封出去,每個地方,安排一個軍衛,或者兩個軍衛來維持治安。
由藩王來管理民政,軍隊來管理軍政,然后用金礦,土地來維持基本的生存,用貿易來盤活每一個封地之間的聯系。
大明一個軍衛大約是五千五百人,一個地方衛,或者是護衛就是三千人左右。他們這些人加上家屬,再加上藩王帶的官員和隨從,就有兩萬人左右。
這么多人不管在哪一個地方開始發展,再加上大明本土提供幫助,都能維持基本統治。
但是這件事在解縉和金純這樣的大儒面前,就完全不能這么做。
事情還是同樣的事情,但是要實施起來,就需要換一種方式。
比如說,將藩王分封海外,哪怕皇室很想這樣做,但是絕不能由皇室提出來。
如今還是宗族社會,宗族的力量是社會的重要組成部分,社會影響力與后世相比更是不能比較。
比如說,每個家族都有自己的律法,自己的族規。朝廷認可宗族對宗族弟子的獎勵或者是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