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之前的巨響與符箓,眼前所見,何止是簡單明了
“一階掌兵主祭生鐵千斤、白銀百兩、黃金一兩,可晉二階掌兵主”
黎淵閉上眼,又覺斗轉星移。
恍惚了一剎后,他發現自己身處一方昏暗無光的不知名空間內。
此刻,他立在一塊只能容他立足的灰色小平臺之上,四周皆是灰蒙蒙一片,奇詭而危險。
而頭頂,巨大的掌兵箓就好似一張黯淡的星圖,
此刻,圖上僅有一顆星亮著。
看著這張符箓,許多信息就在黎淵的腦海中涌現,就好像曾經學過,后來忘了的記憶猛然又記了起來。
“兵者,死生之道也”
“用之則行,舍之則藏,揮之者無前,擁之者身雄”
“凡稱兵者,皆可掌”
“兵器”
再睜開眼,黎淵的手指顫抖,強忍著才沒去搶附近行人的兵器。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掌心處,是縮小了無數倍,看一眼就眼花繚亂的掌兵箓。
他從沒有過如此迫切想要提刀弄劍的沖動,但也只能死死克制著。
“一口品質最差的刀劍,也得一兩銀子,我,窮啊”
緊捏著拳頭,黎淵沒入人群之中,他雖然很想先熟悉一下掌兵箓,但眼見天色漸黑,也只能先回鍛兵鋪。
遲了扣一天假,那可太虧了。
“好強烈的反應,鍛兵鋪果然是最適合我的地方”
穿過一條條大街小巷,再來到鍛兵鋪門前的黎淵仍是有些難抑心中的躁動。
告假一天,再站在門前,他的心情卻已經是大不同了。
“這就是底氣嗎”
黎淵揣摩著自己的心態變化,只覺原本昏暗的前路,似乎被撕扯出一條大大的口子,有光照了進來。
“要謹小慎微啊”
心中告誡著自己,黎淵回到鍛兵鋪,余光卻時不時的看向鋪面,以及連成一片的鍛造房。
鍛兵鋪這兩百多年的老字號,得積攢多少兵器
感受著掌兵箓的震動,黎淵心中滾燙。
穿過前院,中院前的演武場上已有不少學徒在站樁,頗為勤奮的牛貴也不在,顯然中院的活計還沒干完。
黎淵掃了幾眼,自然沒有回中院的心思,余光一掃,已落在了演武場邊緣堆放著的木柄鐵錘上。
“錘子,也成吧”
黎淵沒法確定,因為來自掌兵箓的悸動一路上就沒中斷過。
“秦師傅”
黎淵稍稍分神,身后就傳來了低沉的腳步聲。
前院的學徒們跟著秦熊來到了演武場,其余各院的學徒也先后匯聚而來。
不用吩咐,所有學徒已紛紛站定,不敢發出絲毫聲響。
“白猿披風錘,有內外兩分,內為樁,外為錘其中,內有三合,外有三合,六合內外皆通透,就可大成”
秦熊跨步如風,已是來到眾人面前。
黎淵只覺眼前一花,秦熊蒲扇似的大手就落在最左側站著的牛貴肩上。
啪嗒
只一下,黎淵都忍不住眼皮一顫,只覺像是一頭惡熊人立而起,重重拍擊。
“啊”
牛貴發出一聲慘叫。
只一拍而已,牛貴的兩腿就一下彈開,大胯發出咔擦聲響,讓人牙酸。
“腳下不穩,打鐵打人不狠”
秦熊大手撥弄稻草也似,將牛貴擺成一形似大猿垂臂的模樣,后者臉色漲紅,齜牙咧嘴。
“這,便是白猿樁”
一眾學徒紛紛去看,各自擺出動作,秦熊跨步而走,蒲扇也似的大手如垂柳般不時點下。
“大腿繃緊”
“肩臂放松你是死的嗎”
“猿猴沒見過嗎別站死樁,眼要動,耳朵也要動”
“力從地起,腳要重,身如靈猿,體要松白猿樁是基本,站都站不穩,就不要想著學會披風錘”
秦熊跨步如風,穿梭在幾十個學徒之間,速度很快且十分靈活。
每一個學徒都挨了巴掌。
“這力氣”
黎淵也挨了一下,差點眼前一黑,好懸沒栽在地上。
“白猿披風錘乃我鍛兵鋪傳承兩百年的根本武功,功分四層,入門、精通、小成、大成”
“想進內院,就要在年關之前,將這門武功練道第一層,入門”
秦熊的聲音洪亮,站在最邊緣的黎淵也覺震耳欲聾。
“提錘,站樁”
黎淵耳朵有些嗡嗡,但也聽到了提錘兩字,不由得心中微震。
不多時,一柄鐵錘已由中院學徒遞到了他的手上,而他的眼前,也涌現一抹灰色。
八斤練功錘不入階
這是鍛兵鋪歷代學徒習練白猿披風錘所用的練功錘,沾染著上百個學徒的血與淚
掌馭要求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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