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己跑了、被拐了、還是被害了,誰也不知道。
1980年春季,村里剛剛啟動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按人頭分田到戶,人人都忙著手里頭那幾塊地,恨不得趕緊施肥、耕田、播種,根本沒多少人關注徐淑美的失蹤。
因此,一個月之后派出所按人口失蹤結案。兩年之后,夏滿銀申請銷戶時,派出所也按照正常流程予以批準。
看著一言不發的夏木繁,郝剛心頭涌上一陣悲憫,想想她六歲母親失蹤,八歲父親再婚,從小被扔在鄉下與刻薄的奶奶一起生活,肯定吃了不少苦。
即使如此,夏木繁依然不改初衷,誓要找到失蹤母親。這份執著、堅持讓郝剛動容。
郝剛溫聲道“80年的時候派出所檔案管理比較混亂,當時的筆錄都找不到了。不過我記得從村里出來有幾個村民見過你母親,還和她打過招呼。從村里到磚廠要過一個小橋,再拐個彎路邊有家供銷社。”
說到這里,郝剛指著車窗外一個破舊的、帶院子的一層平房說“呶,就是這個供銷社。”
聽到這里,夏木繁若有所思地問“你們問過當時在供銷社買東西的人嗎有沒有發現一些異常,比如陌生人、陌生車輛、爭吵聲之類”
郝剛搖了搖頭“鎮上這家供銷社當時算是比較熱鬧的地方,附近村子的人都來這里買日用品。不過當時是中午,大家都在吃午飯或者午休,來這里的人不多。問了一圈,倒是有個售貨員說看到你母親經過。”
夏木繁再問“之后呢”
郝剛繼續搖頭“之后就再也沒有人再看到你母親。供銷社出來之后,有一條岔路,一條通往磚廠,一條通往鎮上。磚廠那條路沒什么人走,鎮上那條路倒是熱鬧點,可都沒人看到過她。”
車里忽然陷入沉默。
按照郝剛的消息,供銷社是一個十分重要的節點,在此之前徐淑美的行蹤有跡可尋;在此之后,就再沒有人看到過她。
孫羨兵皺起了眉毛“徐淑美原本就是去磚廠送飯,鎮上那條路熱鬧卻沒人看到她很正常。從你剛才描述的情況來看,她的失蹤路段可以縮小到從供銷社到磚廠的那一段。那條路上、或者附近,有沒有發現異常腳印、散亂物品、陌生車輛”
郝剛極力回想,可是依然一無所獲。
當年派出所同志刑偵水平、手段都有限,前前后后在村里、磚廠、鎮上走訪調查了一個星期,并沒有對供銷社附近進行重點搜尋。
孫羨兵感覺有些可惜“這么重要的線索就這樣放過去了”
郝剛感覺臉上有些發熱,不過依然努力解釋“我們真的盡力了。”
夏木繁安靜看著漸漸遠去的一層平房,紅色坡屋頂、灰白色墻面,封面上的宣傳標語已經斑駁,依稀可以分辨出“自力更生、艱苦奮斗”八個大字,有一種歷史的厚重感。
當年熱鬧非凡的供銷社已經被越來越現代化的商場、超市所代替,可為什么母親卻仿佛一直停留在1980年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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