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沒有回答,只是大口抽著那根雪茄。
自從隱姓埋名成為醫生以后,為了傷患的健康,他戒煙了,沒碰過一根煙草。
而此時他不斷吸著煙,滋潤著那已經饑渴了四五十年的咽喉。
大口大口把雪茄抽個精光,他才暢然地長長呼吸,整個人像是活了過來。
“你走吧。”他說。
芬里爾“走不了,我不在這頂住兇獸主力,后面防線全得崩。”
戈登“走吧,孩子,你還有很長的路,不要死在這種地方。保護好咚咚和那個白發姑娘,帶她們一起走。這里交給我。”
芬里爾看向身后不遠處重傷昏迷的諾白和咚咚,一時間沉默了。
過了一會,她低聲問“你呢你一個人在這頂得住”
戈登”我會一勞永逸解決這里的問題。”
芬里爾聽后瞳孔微微失焦。
現在的問題源頭是坑道蟲鉆出來的甬道。
這條長達幾百公里的甬道連接著無主之地和邊陲,兇獸會通過它源源不斷涌出。
它的主體結構位于近千米深的地下,人類目前的武器根本打不到那么深的位置,無法將其徹底轟塌。
如果只轟塌地表位置的甬道,坑道蟲又會很快將它鉆通,治標不治本。
想要一勞永逸解決問題,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將某股天文數字級別的能量在甬道深處釋放,從根部將其穩定結構徹底摧毀,同時殺死地層之下的坑道蟲。
而要靠一名義體植入者做到這點,只可能是
芬里爾的眼神變得復雜起來,幽幽地看著戈登。
戈登的語氣很平靜,也很柔和“我老了,日常狀態撐不起這套義體,只能往身體里強行打入超量的免疫制劑。”
“那種劑量足以完全摧毀我的身體,現在就靠義體自帶的生命維持系統吊著,大概也就只剩下幾十分鐘可活。”
“走吧,我已經是一具行走的尸體了,沒什么好憐惜的,讓我為你們這些孩子做最后一件事吧。”
芬里爾緩緩閉上眼睛,也不知是不是不忍直視這位如殘燭般即將燒盡的暮年之王。
她沒說話,只是默默握起拳頭,對戈登伸出手。
戈登也暫時退出三檔超載狀態,熄滅身上的等離子體,抬起拳頭迎向她。
兩只拳頭碰在一起,兩代邊陲之王完成了跨越時代的接力。
“隆隆”地底再度開始抖動,顯然是又一批兇獸即將從甬道沖出。
戈登重重地說“走”
芬里爾沒有矯情也沒有猶豫,沖向后方的諾白和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