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廈外圍著許多前來看熱鬧的人,他們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事情,但在看到警察拉了警戒線,甚至消防都過來了,好奇心便蹭的一下冒出來。
圍觀人群里傳來七嘴八舌的說話聲,各種不著調的八卦,你一言他一語像個縫合怪物一樣誕生。
裹得嚴實戴著黑色鴨舌帽的男人站在人群外,聽著耳邊的各種不切實際的猜測,黑色口罩下的嘴角忽地勾起,掩在帽檐下的一雙眼睛兇狠泛著幽光。
他低頭看了眼腕表,一手摸進懷里掏出一個黑色遙控器,上面有兩個摁鍵,一個紅的一個白的。
男人抬頭望了眼大廈的高層,隨后視線落在警戒線內三兩個站在臺階下的警察身上,在看到他們身上穿的防護服時,目光停頓了兩秒。
他哼笑一聲,毫不猶豫的摁下紅色按鍵,然后姿態輕松愜意的等待結果。
但下一秒,站在他右手側一直盯著男人的鶴見川流猛地撲了過去,膝蓋頂著男人的脊背,一手拽著他的手臂狠狠的把人壓在地上。
顧不上男人的痛呼聲,鶴見川流伸手探向男人右手,搶奪過遙控器。他看著上面的兩個摁鍵,強大的直覺在這一秒發揮作用,他啪的一下摁向白色摁鍵。
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這一秒戛然而止。
風也好,周圍八卦的聲音也好,空氣也在這一秒里停止了。
直到耳蝸里發出一聲長鳴,嘭的一聲,像是打碎了什么無形的屏障,周圍那些雜亂無序的聲音這才傳入耳中。
胸腔里的心臟莫名跳的很快,砰砰砰的猶如在耳邊。鶴見川流從剛才那種莫名的感覺中回過神,圍觀的人群已經讓開一條路,幾個警察掀開警戒線走了過來。
最前面那個戴著墨鏡頭發有些微卷的警察,鶴見川流認識,他們剛才在大廈里才見過。
松田陣平捏著手機,屏幕亮著,顯然還在通話中。
但就幾秒前,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讓他心生不安,就在松田陣平猶豫要不要沖進大廈時,后方的人群里傳來幾聲驚呼和尖叫。
他和同事回過頭,就看到人群里已經讓出一條道來,盡頭是剛在大廈見過的那個金眸少年和一個被他壓在身下的男人。
松田陣平頓了一秒,然后很快反應過來,抓著還在通話中的手機大步跑過去。
鶴見川流依舊保持著鎮壓的姿勢,直到一雙黑色皮鞋出現在眼前,他抬起頭把手中的遙控器遞過去“他就是炸彈犯。”
說著,鶴見川流用力拽著男人的右手,暴露出他右手手背上那條明顯的白色刀疤,把證據遞到松田陣平面前。
松田陣平作為一個專業的排除炸彈的警察,他幾乎是在看到遙控器的第一秒就認出這玩意兒是什么東西。
接著松田陣平便聯想到電話那頭發小研二最后的話,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大廈里發生了什么。
他一拳砸向男人的顴骨,把人打的痛呼了一聲,然后抬頭看向鶴見川流,墨鏡后的一雙眼睛隱隱泛著水光,真誠且鄭重的說道“謝謝你。”
鶴見川流愣了一秒,把炸彈犯移交給警察,有些羞赧的撓了撓臉頰“不用謝,我也沒幫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