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確實把暄水城的一切都給忘了。
于是一個問題就占據了周替宇的腦子。
你文宇至于如此么
你文宇何必如此呢
周替宇腦子懵懵,轉不過來彎兒來。
此刻,兩方大戰,太子一方已經陷入了頹勢。
但按照正常的邏輯講,他周替宇哪至于落到這般田地
說穿了,我文不成武不就,身份敏感還與大局無關。
你們打你們的,莪就是跑了又能怎樣你殺了我反而會惹一身腥臊
這就很不合邏輯
直到踉蹌著走入了城主府主客廳內,周替宇的腦子仍舊轉不過彎兒來。
剛剛落座顫抖著端起茶杯,風華城城主曾全,與隱城主龍學山便聯袂走來。
“陸銘,這個名字二殿下您聽過么”
周替宇茫然抬頭,搖頭道“沒聽過”
曾全輕聲一嘆,目露復雜。
“文宇就是陸銘。”
“暄水城,三相幫,陸銘。”
“啪”的一聲,茶盞墜地摔得粉碎。
周替宇茫然張了張嘴,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恍惚間,仿佛想到了數月之前,在暄水城發生的一切。
“去殺了他殺了他全家。”
周替宇的臉頃刻間開始了抽搐。
許久后,狂怒聲音轟然炸響。
“這怎么可能”
他確實想不到,一個下九流的泥腿子,能把他逼到這般地步。
此刻陡然想起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周替宇只感覺心臟抽搐眼皮狂跳。
曾全坐在周替宇下手邊,一邊飲著茶,一邊如同局外人一般,慢條斯理的說道。
“這人,邪啊”
任江川深深吸了口氣“怎么個邪法”
“他出身于暄水城三相幫內,幾個月前還是個無惡不作的二世祖,整個一廢物。”
說到這兒,曾全掃了眼周替宇。
“但二殿下刺激了他當時二殿下下令,殺了他全家,他爹死了,他卻沒死。反而憑借一己之力,生生從大涼山中殺了回來,給自己搏出了一條生路。”
“而等到涼國內亂起時,這人又跑出了暄水城,由于遭到了二殿下的通緝”
周替宇猛地搖頭“不是我,我沒做這事兒”
曾全攤了攤手“即便你沒做,也是你手下做的。”
周替宇登時不吭聲了聚賢做沒做他也不清楚,他又豈會在乎這些小事
曾全繼續道“為了躲避通緝,此人化名文宇躲入了法玄寺內,之后便是法玄寺滅門事件再往后的一切,不用我說你們應該也知道了。”
此刻被這么一刺激,周替宇自然是什么都記起來了。
任江川人老成精,曾全三言兩語間他便也理清了思緒。
微微抬頭看向曾全,便見曾全面無表情,輕聲再道。
“當然,仇怨已結還是殺父之仇,以此人性格,此仇他必報。”
“不過說這個現在也晚了。”
“重點是,這個人天不怕地不怕,無法無天,敢拼敢殺甚至不要命。他還精通易容改骨經,可稱得上是千變萬化潛伏,暗殺,于他來講并不是難事。”
話到此為止。
曾全又抿了口茶,不再說一句話了。
任江川卻已經聽出了曾全話中的意思。
城主府,不見得能保住你們。我也不想讓你們在這兒多待,當然我也不會明說趕人,但你們也別以為往這一鉆就絕對安全了。
說白了,這事兒我曾全不想摻和,您兩位盡快自謀生路。
周替宇猛地轉頭看向了任江川,他剛想說“咱們快走吧”,任江川卻率先開口。
他笑瞇瞇的看著曾全,似乎完全沒聽出曾全話中的意思。
只是拱手道“我二位,還得在此地嘮叨幾日了待到太子府來人,我們自會離開。”
曾全凝視任江川良久,很快便和煦一笑“二皇孫殿下能來我這兒,我這城主府亦是蓬蓽生輝。”
“兩位想住多久住多久我忽然想到還有公務在身,便不多陪了。”
話畢,扭頭便走。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