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以寒月眼下的處境,訴說自己并無惡意的本質,想來這種真誠,武圣大抵也能感受的到。
片刻后,武圣飲盡杯中茶平穩了情緒,終于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的事情很多,但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那些告訴你。”
陸銘朗聲一笑“洗耳恭聽。”
“問題出在青鸞與七絕之戰。”
武圣一開口,便將事情拉回到了無數萬年之前。
身為青鸞執念,武圣繼承了青鸞的大部分記憶。
“那一戰的過程我記不清了,只知道確實出了問題。”
“而在那一戰之后,青鸞,也即是我的本尊,出現了一些超乎想象的變化。”
武圣聲音幽幽,當說到超乎想象的變化這幾個字的時候,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寒意席卷全場,使得王劍夜和青木圣女都打了個冷顫。
氣壓驟然變低,陸銘也收起了輕松的姿態,認真問道。
“什么變化”
“性格上的變化。”武圣果斷回道“我能保證,青鸞確實是個好人,但在那一戰之后,青鸞的性格出現了明顯的沖突。”
“有時候他會如同曾經一樣,對一切飽含熱愛。但也有的時候,他會忽然展現出一種視萬物為芻狗的漠然與冷酷”
“這種改變很細微,別說寒月不知,就連一開始的青鸞都察覺不到。”
武圣這般說完,便不再繼續,給陸銘留下了消化的時間。
陸銘則思索著開口道“有些像是一種緩慢的奪舍”
武圣點了點頭“確實很像。”
“而恐怖之處就在于,這種奪舍潤物細無聲,即便是青鸞都難以察覺,也無法防備。”
“等到他察覺的時候,一切就已經太晚了。”
陸銘眉頭一挑“太晚,指的是被徹底奪舍了”
武圣搖了搖頭。
“并不是,而是無法分化,已經共生,沒辦法將侵入他體內的另一股意識剝離出去。”
換個好理解的說法,有些類似于人格分裂。
“主人格不斷被副人格侵蝕,甚至副人格主掌軀體的時間內做了什么,主人格都一概不知。”
武圣這般說完,再補充道。
“而你所說的對寒月的安排不夠縝密,便源自于此。”
“臨行之前,他已經身不由己,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短,對寒月他也只能做這么多了。”
武圣如此說,陸銘卻擺斷道。
“臨行前他去了哪兒有什么目的”
武圣指了指腳下。
“他就在此界,或者說他消失在了此界,而目的我也不得而知。”
“但想來自救肯定是目的之一。”
就如同武圣并不知道青鸞七絕一戰出現了什么變故這般。
涉及到某件事情,武圣這個本應繼承一切記憶的執念,反而像是被洗腦了一般,說不出關鍵的東西。
陸銘認真看著武圣的眼,武圣也不再躲避。
而這讓陸銘意識到,并非是武圣在藏著掖著,而是他真的不知道青鸞的去向與目的。
但對此,陸銘卻有自己的思考。
一個與武宗關聯到了一起的思考。
“道一”
武圣一愣“什么道一”
陸銘搖了搖頭“一個名字罷了不談這個,你繼續講。”
武圣便也只好壓下心中疑惑,繼續說道。
“而在青鸞臨行之前,他創造了我,賦予了我一個使命。”
“在某一時間節點找到護道者,并暗中培養他,保護他。”
也就是楊志了。
“而楊志的意義有二。”
“其一,寒月的生死與他息息相關他是守護寒月的最后一道防線。”
“其二,楊志將會與我一同,配合此界的世界封鎖,確保不會有任何仙尊超品境的存在,觸碰到青鸞仙宗地下的輪回界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