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歡周離的一句話。
謎語人這種生物天生司馬。
從小到大,周離毆打過很多人。這些人里有爛人,有蠢人,也有謎語人。而作為被周離重點關注的對象,謎語人被毆打的頻率和力度絕對是最高的。
當然,周離對謎語人的定義是比較嚴謹的,像是道長這種因特殊原因不得不“含糊其辭”的完全不是謎語人。對周離而言,謎語人往往是能說明白話但不好好說話,總是一副高深莫測地說“此事不可言明”的人材是謎語人。
所以,在聽到金蛇夫人那段堪稱謎語典范的話語后,饒是周離原本準備心平氣和地談判,他也沒忍住直接開罵。而金蛇夫人則被罵的一臉懵,目送著周離和唐莞逃離了金絮雕樓。
可現在想想,周離突然發現,金蛇夫人說的話好像沒有那么謎語,甚至說的挺直白了。
漢王是一介武夫,這是不爭的事實。
可他也是一個精于算計的王爺,這才是深層的真相。
“美人糖畫”
這個關鍵詞宛如淺云對唐莞一樣成為了一切的開關,周離瞇起眼,開始將腦海中的線索全部串聯起來,最后落在這四個字上。
糖人張能根據他人外表,制作出擁有一定能力和記憶的糖畫,吃掉后會獲得糖畫里的記憶和能力。而糖人張雖然在馬成龍面前說他沒有加入任何組織,但實際上他一直在和漢王合作,受漢王庇佑。
而就在前不久,漢王的忠實走狗,太營城的縣令讓糖人張制作了一批美人糖畫。可沒等糖人張制作完,他就被唐門的烈性毒藥直接毒死在家中。在他的廢棄紙簍里,周離撿到了一塊廢棄的糖畫,但里面包裹的,卻是金蛇夫人的模具。
“糖人張有親屬嗎”
周離思考片刻,開口問道。
“有,有一個女兒,現在在北梁生活。他倆之前鬧過矛盾,說是沒有了父女情分,此生不復見。”
司隸連忙回應道。
“呼”
周離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他敲了敲自己的眉心,整理了一下思緒。片刻后,他轉過身,對著門外喊道
“老郭,來一下。”
郭凌蘊似乎早有準備一般,直接推開了牢門,走了進來。他看了眼司隸,沖著周離拱了拱手,開口道“周公子,如何”
“這個人先扣一段時間,什么時候漢王府上來要人,什么時候給他們。”
周離看著司隸,平靜道“我一會要修書一封,這件事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簡單,也還要復雜。”
“簡單復雜”
郭凌蘊皺了皺眉,有些不解。但作為一個在錦衣衛中摸爬滾打十多年的老油條,他心里自然清楚有些話最好別問。
在解決了司隸的事情后,周離也沒有準備在這牢房中多待。他直接拎起了一旁研究模具的唐莞,打開了錦衣衛牢房的大門,離開了衛所。他并沒有理會那些隱隱約約的窺探性目光,他知道錦衣衛早就被滲透成篩子了,但是無所謂。
他要的只是一個能用的錦衣衛而已。
出了錦衣衛的衛所后,周離并沒有第一時間回到劉宮的府邸之中。而馬成龍此時正在門外和衛所的一個門人聊天,聊的內容很無聊,無非是今日太營,太營說法這些東西。在看到周離二人出來后,他便迎了上去,直接問道
“是漢王嗎”
馬成龍絲毫不避諱漢王的名號,或者說,他天生如此。看起來他待人溫和,謙遜善良,但實際上多年的墓地秘境生活讓他對人情世故比較淡漠。
不然呢給僵尸敬酒還是向骷髏磕倆頭
“不是。”
答案出乎了馬成龍的意料,但他只是有些驚訝,并沒有大聲質疑周離,或是覺得這個答案不對勁。他只是看著周離,希望能得到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