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勒堡城外。
在薩拉森人最中央的營帳中。
隨著一聲鷹唳,獵鷹俯沖而落。
薩拉丁展開從獵鷹身上取下的信件,略略看過,眉頭頓時皺起。
“王家騎士團的洛薩男爵”
薩拉丁輕聲呢喃著“這是誰為何我此前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阿迪勒思索了一下,便給出答案“據說是哈布斯堡家族的維爾納的兒子,是耶路撒冷最新的顯貴,被那位麻風王引以為心腹。”
前文在查資料時把阿迪勒和阿迪萊薩伏丁誤認為兩個人了,已修改。
“薩伏丁”是對阿迪勒的敬稱,就像薩拉丁本名也不叫薩拉丁,取的是十字軍對“薩拉赫迪尼亞爾丁的簡稱”一樣。
“是那個家伙的兒子啊。”
提起維爾納,薩拉丁立刻回憶起哈丁戰役時,那個騎乘著白馬,手握騎槍,宛如天神下凡的狂猛騎士。
“看來扎希爾還是很走運的,居然能從那個偏執者的兒子手底下保存性命。”
薩拉丁輕咳了一聲,他的身體狀況并不好,雖然不像鮑德溫四世那樣已經病入膏肓,但縱使有一支龐大的宮廷御醫,依舊經常處于一種病懨懨的狀態。
一名黑人宦官將盛有冰飲的酒杯遞給二人。
薩拉丁一飲而盡,將酒杯丟到了黑人宦官手中的托盤上。
他的語氣中隱含憤怒
“扎希爾我曾勸告過他,要遠離殺戮,不能沉湎于此,養成痼gu疾。因為鮮血只能招致更多的殺戮。”
“但他并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我將最信賴的內侍賜予他,也沒能規勸他,使他返回正道,他實在令我失望。”
阿迪勒低聲道“吾王,要我帶軍殺進敵境,將扎希爾解救回來嗎”
薩拉丁搖頭道“不,不必,付贖金就夠了,維爾納雖然是個偏執的瘋子,但卻是個講信譽的人,他的兒子肯定也一樣。只要付了錢,扎希爾會被放回來的。”
“就算放不回來,為他報仇就是。”
他沉默片刻,又詢問道“阿夫達爾在北方打得怎么樣有沒有違背我們當初制定的計劃,輕率冒進”
“沒有,大王子正以我的身份,秘密主持北方軍務,我的老對手雷蒙德伯爵,肯定想象不到跟他交手的,根本就不是我。”
阿迪勒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贊許的神情“憑借這一點,大王子已經占了不少便宜,如果不是有您的命令約束,可能已經打下的黎波里了。”
“呵,你別胡亂吹捧,的黎波里哪是那么容易拿下的。”
薩拉丁點了點頭“塔基丁在埃及還是老樣子嗎”
塔基丁是薩拉丁的侄子,被封為埃及總督,也是一位天才將帥當然,這個頭銜前或許應該加上“曾經”二字。
“是的,他在開羅遍地搜羅妓女享樂,我上次遇見他時,他的眼窩深陷,肚子上滿是肥肉,我很懷疑他是否還能提起刀劍。”
阿迪勒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痛其不爭的無奈“我訓斥過他,也打罵過他,但我走后,他立刻又我行我素起來。”
“阿迪勒,打完這一仗,你就回去做埃及總督吧,讓塔基丁到我帳下聽令,他的確是太不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