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懶得理你!”周母心里既歡喜又心疼,進屋摸摸桌上的壇子,“敗家子喲!你弄個這么好看的壇子做啥?你拿土陶壇子泡不也一樣啊?”
周懷安見她心疼的樣子,心里酸溜溜的,“媽,你就別心疼了,酒是為東哥給的,壇子是王楨送的,酒也是他泡的!”
周母剜了他一眼,“他們給的不也是錢買的,你咋好意思白拿人家的東西?”
“王楨說你灌的香腸、炸的油底肉好吃,你多做點我給他送去,把禮還了。”
“要得,要得!”周母把他送到院外,“去了好好問問你三哥,跟他說,正月忌頭,臘月忌尾,住別人家不要吵吵鬧鬧的惹人笑話。”
“曉得了,你回吧!”周懷安爬上駕駛室,“讓春燕早點睡,你看她都有黑眼圈了。”
周母點了點頭,“去吧,我有數了。”
周懷安開著拖拉機出了村,還沒到三岔路就下起了毛毛雨,“臥槽~這天氣預報該準的時候不準,不該準的時候又準的要命!”
……
周懷山這會兒正站在院門口往路上張望,看著黑黢黢的道路,“都八點了,咋還沒到啊,今晚不來拉貨,明天沒錢了啊!”
“該來就來了,你再望著也沒用!”李秋月從灶房出來沒好氣的說道。
周懷山關上院門,走到階檐上,指著她說道:“你少在那給我陰陽怪氣的,初九我把你收的桑黃拿回去給老幺看,要是被騙了的話,老子才找你算賬。”
“我又不是沒見過桑黃,咋會認錯!”李秋月斜眼看著他,“那天媽不是說了,老幺都是一百來塊一斤收的桑黃,拿去王醫生家還不止一百塊呢!
我收的才五十一斤,品質一看就是上等貨,到時候拿到王醫生家,倒手一賣家里買地皮的錢就賺回來了。”
“不見棺材不掉淚,好了傷疤忘了疼,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周懷山想到大房那兩百塊,氣就不打一處來,“大房那還有名額沒兌換呢!你咋不去兌啊?”
李秋月聽后臉都氣青了,“周懷山,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才兩百塊,你用得著每次吵架就提一次么?”
周懷山譏諷道:“為啥不能提?上次你不也和現在一樣,自以為聰明,偷偷去大房買名額,想著發一筆橫財,到最后虧了兩百塊,結果連個水響都沒聽到。”
李秋月氣得指著他,“周懷山你……”
“媽~老漢兒~”周小茹站到兩人中間吼了一嗓子,“你們煩不煩啊?天天吵,你們不累我都聽累了,等會兒一丁叔來了,我就帶著小琳一起回去跟我奶過。”
李秋月看著站在兩人中間的周小茹愣了一下后,拍了她一下,“沒良心的死丫頭,別人家的兒女都幫自己媽說話,你從來不幫老娘。”
“你打她做啥?”周懷山拉過周小茹,“你又沒做對,她為啥要幫你?”
李秋月氣道:“我曉得,你們都是姓周的,就我一個外人!”
“媽,你少說兩句!”周小茹扭頭看著周懷山,“老漢兒你也不對,你看大爸和二爸還有幺爸從來就不跟大娘、二娘還有幺嬸吵架,就你們經常吵!”
“連我也教訓……”周懷山原本以為小棉襖是站在他一邊的,沒想到今天這小棉襖有點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