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無忌對著這個伯母也是不好說什么,畢竟自己不是這一房嫡支出身,是受了伯父舉薦才接任的家主之位。
確實是受了他的恩惠,對他的遺霜自然不好過于苛責。而且這還是有袁、曲兩家的人在場,就更不好說什么重話了。
只能說道“伯母這話嚴重了,適才確實是他自己說有族老想召,總不好讓族老久等。
而且與曲家說的也是他兄長婚嫁之事,他一個弟弟在這坐著也無甚用處,你說對吧。”
這最后一句話是直接問的梁遐,在語氣上刻意拉低,很明顯的暗示梁遐,你今天要是敢說聲不對,就自己看著辦吧。
最終梁遐還是沒敢再招惹梁無忌,回道“是,確實不好讓族老久等,你們繼續聊吧,我先告辭了。”
這時梁媼還想再說什么,但想到如今還要談梁尚的婚事,這事總歸是要梁無忌出力的,而且如今曲家人就在面前,也不好讓他們看笑話,讓此事又起波折。
可實際上,對于梁尚和梁遐兩兄弟的秉性,曲家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呢。
要不是礙著兩家通婚的約定,而且如今曲家又暫時勢弱,沒有能夠入仕之人。
需要仰仗梁、袁兩家的護持,讓新一代子弟成長起來,否則他們是真不想把自家姑娘給嫁進來的。
現在他們心中只能自我安慰,幸好自家姑娘嫁的不是梁遐,有他的這個惡劣對比,袁尚似乎看上去都舒服多了。
一時間,在場眾人心中都是思緒萬千,只有李皓裝著湖涂,順勢問道“大舅父要談婚嫁了,這事我怎么從未聽母親提起過,不知說的是曲家哪位姑娘”
聽到這話,梁無忌回道“給你大舅父說的是曲家嫡女曲冷君,今日曲太公和你恩林叔父過來就是談這事的,因為還未正式定下,所以也就沒有傳信告知你母親。”
李皓回道“原來是這樣,我說怎么以前從未聽到過風聲呢,此事若是成了,那我日后豈不是得叫她舅母了,頗有些不太習慣。
說起來我好像這幾年很少見到她,似乎一直不在河東的樣子嘛”
這話一出,梁、曲兩家人的臉色又有些變了,本來曲冷君前些年一直就在都城之中,這事梁家自然也是知道的。
甚至當初兩家其實也曾有過約定,若是曲冷君真能嫁給太子,那兩家的這門婚事就暫且作罷。
畢竟相對于兩家聯姻而言,有個未來皇后的好處顯然更大,直到后面太子娶了孫氏之后,兩家才重新談起這事。
當然這事其實也并沒有瞞過袁家,或者說是沒有瞞著梁氏,他們聽到這個也只以為是梁氏沒有將此事告知李皓。
曲恩林回道“冷君這些年在都城的時間多些,你自然見的少了。”
回答完李皓的話,他突然不想再繼續談下去,便說道“今日要不就先談到這里吧,我們就先回去了。
正好袁昂過來,你們好好聊聊,等過兩天我再過來拜訪。”
梁無忌也不想這么再尷尬地聊下去,便答應道“這樣也行,我送你們出府。”
隨后梁無忌便要起身相送,梁媼此時還想作妖,但被梁尚給攔住了。
只見外面下人進來,走到曲恩林身后,將他連帶椅子給一起推了出來,原來他一直坐的就是輪椅。
因為他在戰亂之時,雙腿落下了殘疾,無法行走,也正是因為這個他才無法入仕。
不然憑才學而言,他不見得就比梁無忌和袁沛差,只能說是時運不濟了。
至于他現在用的這個輪椅,還是當初李皓讓人給做出來得,樣式上和現代的輪椅其實差別不大,唯一得問題是李皓弄不出來橡膠,只能用各種皮質的東西來代替。
當然這效果肯定是達不到橡膠水準的,坐著還是不舒服的,但總歸比沒有強。
等到把曲家人送走之后,梁媼和梁尚也沒在這里繼續待下去,直接就回了自己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