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揚起個憨憨的笑臉,盡可能無害的說“隊長叔,我們那間屋睡不下三個人,要不”
她趕在李大和開始發愁前說道“要不我去后院的柴房住吧。”
她的秘密太多,自己住既方便保守秘密,也能開個小灶。
關鍵她不怕。
她防身的東西多,真有哪個流氓不開眼來摸她的門兒她只能盡量保證讓他落個全尸。
李大和愣了愣,進屋看了眼那巴掌大的小炕,嘬著牙花子,眉頭擰成麻花。
這屋子的確住不下三個人,但讓小崽子自己去住柴房
迎著李大和為難的目光,林念禾摸了摸鼻子,糯糯道“我在家也是自己住的,不會害怕。我睡覺不老實,會踹人,我三歲的時候就把我媽的胳膊踹脫臼了,她念叨了好多年。”
跟出來的溫嵐和王淑梅聞言對視一眼,二人合力拿起林念禾的行李卷,只等李大和一聲令下,她們就幫她搬家。
林念禾咂了咂舌。
看來,大家都是愿意吸取歷史教訓的好同志啊。
李大和咂吧著煙,掉了兩根頭發也沒想到更好的辦法,只能點頭同意。
他出門招呼孫光輝“孫知青,你帶幾個男知青去把后院屋里的柴搬出來,拾掇一下給林知青住。”
孫光輝有些懵,撓了撓頭說道“讓女同志住柴房不好吧還是我去吧。”
李大和被他這榆木腦袋氣得直翻白眼“你去有啥用這屋不還是睡不下仨人”
孫光輝這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問題的關鍵不是誰住柴房,而是女知青宿舍不夠住。
他憨憨的應了一聲,回身招呼了幾個老知青去干活。
柴不算多,五個人三四趟就全搬出來了,三個姑娘進去一看,心情很復雜。
這間屋里外間加起來大概十五平米。有灶,沒鍋;有窗,沒玻璃;有炕,沒塌但上邊全是灰塵和不知名的垃圾。
王淑梅皺了皺眉“念禾,要不咱們商量一下疊羅漢的順序”
溫嵐撇著嘴“要不研究一下吊床掛在哪兒”
林念禾說“我既不想被砸斷腿,也不想把你們踹脫臼,所以就這樣吧,收拾干凈就行了。”
聽她語氣肯定,李大和又抽了口煙,說“那我給你開條子,下午你去公社領幾塊玻璃回來,我讓人算了,我讓我兒子去領幾塊玻璃回來給你換上。”
他真怕這小崽子半路被狼叼走。
“謝謝隊長叔您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大隊長了”林念禾笑嘻嘻的說。
她說的當真是實話,畢竟她只見過李大和一個大隊長。
李大和白了她一眼“破瓶子嘴好。”
說完,小老頭就背著手往外走,對那三個看熱鬧的女知青說“她們仨剛來,歲數也小,你們能幫襯就幫一把,有啥事去大隊部找我。”
面對大隊長,老知青們不管心里怎么想,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認真,嘴里答應得一個比一個爽快。
不過李大和走后,只有一個叫王雪的老知青來轉了一圈,說她還得做飯,做完了就來幫忙。
另外兩個或許是真的在忙,都沒露面。
別人不管,她們也沒等著人幫忙,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這是亙古不變的硬道理。
屋子小,又沒有家具,打掃起來倒也快。
王淑梅手腳利索,在屋里灑了水,很快就把垃圾都清掃干凈了;
溫嵐力氣大,用兩根手指提著塞滿垃圾的麻袋,拿出去倒了;
林念禾林念禾拿出了幾塊大白兔奶糖,剝開糖紙塞進她們的嘴里。
干活是比不過了,她只能做好后勤,不添亂。
“哎”
吃到糖的兩人同時停下手里的活兒,用看敗家子的眼神看林念禾。
溫嵐從林念禾手里搶過一張糖紙,把糖吐回去包好,這才咂吧著嘴里殘留的甜味兒說“你個瓜女子,有啥好吃的不會自己留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