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和李二嬸一前一后進去,王偉正想順勢跟進去,才走到門邊,門板“嘭”的一聲就被關嚴了,毫不留情的直接砸了他的鼻子。
王偉“嗷”的一聲,捂著鼻子后退三步才站穩腳,鼻血順著指縫往下淌,分外凄慘。
李嬸進門看到王喜喜頭上的傷就罵了句“造孽”,拿起林念禾栓門用的笤帚就要往外沖。
林念禾趕緊把她攔了下來“李嬸,冷靜、冷靜,大喜這傷又不是他打的,你打他也沒用啊。”
李嬸個子不高,林念禾直接把她的肩膀抱住,搖著頭說“等王嬸回來再說吧。”
李嬸咬了咬牙,瞪了門板一眼,不情不愿的放下了笤帚。
她坐到炕沿上,接過王樂樂抱著,又擰著眉頭端詳了一會兒王喜喜頭上的傷,盯得王喜喜都有些別扭了,她這才說“傷得真重。”
靠邊站著的林念禾呼吸一緊。
她以為李嬸醞釀半天是想要說什么金玉良言呢
王喜喜展顏微笑,小聲說“嬸子放心,我好多了的,就是沒想到我娘不在的時候他來了麻煩您跑一趟了。”
“說啥傻話呢,這不都是應該的。”李嬸輕拍著王樂樂的背,“別怕啊,你們姐幾個就老實在屋里呆著,我看誰敢嘚瑟。”
李二嬸也說“對,丫頭,別害怕啊,你二叔在外頭看著他呢。”
王喜喜的眼底多了抹淚光,她輕輕點頭,抿著唇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她娘離婚的時候,她已經懂事了。
她永遠忘不了那些親戚的嘴臉。有說她娘敗壞門風的,也有說她娘矯情、誰家媳婦不受婆婆磋磨的,更有的覺得這房子就該是他們的,咋都不能被她們娘幾個占了。
明明是他們家自己的東西,卻像是受了他們的施舍一般。
那時候的日子讓王喜喜覺得,喝口糖水都是苦的。
那時也像現在這樣,總有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來家里鬧,村里的嬸子們嘴里不饒人,但總會幫她們把那些家伙趕走。
時日久了,他們挨了幾頓揍,這才消停了不再過來。
王喜喜以為,她們以后再也不用過這樣的日子了,卻沒想到,壞人沒有改過自新,他們就躲在陰暗的墻縫里,隨時準備著從她們身上咬下口肉來。
林念禾走到炕邊,狀似隨意的問李嬸“李嬸,荷花去上學了嗎”
李嬸的注意力被她吸引,應道“過兩天再去,路上太遠,鐵柱不去,我也不敢讓她自個兒走。”
原本她還打算這兩天讓小閨女繼續去上學,但一瞧王喜喜這傷她真怕自家小荷花也被人綁了去。
“也對,安全要緊。”林念禾揉揉王樂樂的頭,“樂樂也快去上學了吧”
“是,明年就該上了,”李嬸點頭,“趙會計的大閨女和樂樂一邊大,到時候也能結個伴。”
李二嬸也插話道“咱村樂樂這么大的小崽兒不少呢,狗蛋、三丫,還有老謝家的那倆。”
說起孩子,話題就多了,房間里的壓抑氣氛緩解不少。
過了好一會兒,林念禾終于聽到了王紅的聲音。
“行啊,今晚就做,娘給你們炒雞蛋吃。”
“給大姐和樂樂吃就行,娘,我不愛吃雞蛋。”
“傻話,哪有不愛吃雞蛋的不吃雞蛋咋長高王偉你來我家干啥”
屋里,林念禾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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