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昀承仔細聽完她的每一個字,眉頭緊鎖著,舒展不開。
半晌,他說“念禾,你,不該出面的。”
林念禾“”
她把一切都交待了,包括與白波達成的交易。
她心里清楚,在黑市里發生的一切都瞞不過蘇昀承,錢國柱和孫滿倉也是,與其讓他問,倒不如她自己交待,還能有個轉圜的余地。
比如,她說的是看到錢國柱和孫滿倉要被打死了,她就假冒是他們的上家,忽悠得白波信了。
她都做好他大義滅親的準備了,結果他就說了個這
蘇昀承嘆了口氣,拉過凳子在她對面坐下,看著她的眼睛說“念禾,你已經被卷進來了,我也可以告訴你孫叔給我的任務目標,就是白波。”
林念禾眨眨眼。
這個,她已經猜到了。
“鄭家世代為師,學生門徒遍布省城。鄭麗榮是鄭家獨女,白波入贅后不久,鄭先生就離世了白波借鄭家的關系網做起了黑市生意。”
“倒賣是犯罪,但與哄抬物價操控市場相比,農家人賣兩筐柴火貼補家用,情有可原。”
“可最后能抓到的,大多只是背筐的那些人。”
蘇昀承輕靠在椅背上,把可以告訴林念禾的部分說了。
林念禾順著他的話輕聲說“我聽說過,倒買倒賣被抓了,一般只是拘留,對吧”
“也分時候,”蘇昀承說,“這些不是我負責的。”
“明白了。”林念禾捧著茶缸,望著他問,“那你什么時候去抓他”
蘇昀承聽著這單純至極的問話,無奈低笑。
他含糊的說“時機成熟的吧。”
林念禾喝了口水,垂著眸子說“其實我知道的,我又不傻在這兒根本就沒辦法抓他,拿他好處的人太多、需要他的人也太多,這些人都會護著他,要不然孫叔叔也不會找你啊。”
蘇昀承點了頭,有些無奈“對。”
“或許,我可以把他叫到蘭縣去。”林念禾抬眼看向他。
蘇昀承直接搖頭,聲音都嚴肅了幾分“念禾,你不是公安,也不是軍人,你只是無意中知道了一些皮毛,回去之后你該做什么就做什么,這件事,你不必再管,我會處理好。”
沒人比他更清楚與這些人打交道有多危險,他自己早已習慣,卻不能讓林念禾參與其中。
林念禾“白波知道我在十里大隊下鄉。”
蘇昀承“”
“錢國柱說,他以前是一兩個月往那邊送一次貨,如果我一個月還沒聯系白波,他一定會找上門的。”
“”
“昀承哥,莪已經在局中了。”
“”
蘇昀承咬了咬后槽牙,大腦飛快轉動著,思考把林念禾摘出來的可能。
沒有可能。
白波不可能放過她的。
林念禾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指,盯著他的眼睛說“昀承哥,我不怕的。”
女孩柔軟的掌心握著自己的手指,蘇昀承有些晃神,下意識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沉默片刻,他說“這些事以后再說,我得給蘭縣的監獄打個電話。”
“好。”
“你跟我一起去。”
“嗯”
“從現在開始,你不能離開我的身邊。”蘇昀承認真說道。
林念禾突然紅了臉“那晚上你也要在我的房間睡嗎這兒只有一張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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