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知道、媽知道,”林媽故作釋懷的笑著,她抹去眼淚,摸著兒子的臉說,“去吧,媽在家等你。”
林爸也抬起手,鄭重的拍了拍林懷洲的肩膀,嚴肅道“完成任務,然后回家。”
月臺的燈光下,林懷洲看到父母親微白的雙鬢和染細紋的眼角。
林懷洲邁前一步,用力抱住父母。
林媽的眼淚再次掉了下來,她抱著兒子,眼淚落入發間。
林爸的聲音有些顫抖,他說“行了,車吧,要開車了。”
林懷洲悶悶的應了一聲。
他深吸了口氣,從父母的懷抱中離開。
后退三步,他挺直腰桿,敬禮“父親、母親,兒子將要奔赴邊疆,申請車”
林媽的眼淚剛被抹去就再次涌出,望著兒子堅毅的眼神,她只能拼盡全力壓下不舍,緩緩抬手,回禮。
林爸也回以軍禮,他看著兒子,緩緩開口“批準。”
前些天,就是他親手在兒子的調令簽了字。
有同志來勸他,說此行九死一生,懷洲是他唯一的兒子,如果出了什么事
林爸記得,當時他說我兒子不能死,別人家的兒子就能死了我不能送別人的兒子去死,懷洲如果真有什么事要怪就怪我吧。
林懷洲了車,隨手把行李卷放到鋪位,他便開了窗,探身出去再看一眼爸媽。
列車緩緩啟動,林媽還拽著他的手不松開,她跟著火車跑,身后是同樣在跑的林爸。
“懷洲啊,別怪你爸”林媽攥著林懷洲的手指,顫抖著聲音說。
林懷洲笑了,他說“媽,這是我自己遞的申請,爸能批準,我很開心。”
這些年來,他與父母相處的時間并不多。
他四歲時才第一次見到父親。記憶中,爸爸媽媽總是很忙,他對爸媽最深切的記憶是他們的背影。他學會了自己吃飯、睡覺、學,后來還學會了帶妹妹。
妹妹啊,軟乎乎、白嫩嫩的小姑娘。
她和爸爸媽媽不同,她總是跟在他身邊,她和他一起吃飯,守在門邊等他放學回來。
妹妹說想爸爸了,他就抱著她去爸爸的單位,守在門口等著。這樣一天下來,他們可以來來回回看到好多次爸爸。偶爾爸爸不忙,還可以抱他們一下。
妹妹很乖,不哭也不鬧,她總怕給爸爸媽媽添麻煩,生病難受老是自己撐著,實在忍不住了才會拽拽他的衣袖,小聲告訴他自己哪里不舒服,然后還不忘安慰一句哥哥你別擔心,我只是有一點兒不舒服,一點點而已。
妹妹妹妹
林懷洲猛地想起來妹妹身邊那頭狼,急了。
他把身子探出車窗,聲嘶力竭的吼“媽讓禾禾離蘇昀承那孫子遠點兒”
林媽已經追不火車了,列車把她兒子的手從她的掌心扯走。
她舉著手,還想再看兒子一眼。
火車的轟鳴聲把林懷洲的聲音攪得支離破碎,林媽擦著眼淚問林爸“秉輝,你聽到懷洲剛才說什么了嗎”
林爸想了又想,擰著眉頭說“好像是說禾禾和蘇昀承還有孫子什么的”
“讓禾禾跟昀承給咱們生個孫子”
“啥這不純胡鬧么林懷洲這混小子也不想想我閨女才幾歲她自己還是小孩呢”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