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們是不用上山砍柴的,村小還得上課,他們有正經事要做。
其他知青就沒這樣的特權了,扛著斧頭跟著大隊伍往山上走。
余香琴也在隊伍中,溫晴晴和溫軟軟一左一右的扶著她。
她本來是可以不來的,可她不舍得工分,說啥不肯請假。
“香琴姐,你真的沒事嗎要不然還是算了吧這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呢”溫軟軟不太理解余香琴的做法,皺著鼻子勸道。
余香琴把牙咬得都發酸了,說話時都在倒吸氣“崴了一下而已,又不是折了,干一天能掙五工分呢,我沒事。”
她要是有家人每月給寄錢寄糧票,她也不樂意遭這個罪啊
可她沒有,她不得不看重每一個工分。
今天疼一點兒,明年就能多分一口糧
溫軟軟還想說什么,卻被溫晴晴一個眼神制止了。
她們跟著走到砍樹的地方,等男同志把樹砍倒再干活。
溫晴晴看到一旁有塊大石頭,便說“香琴姐,你現在那邊坐一會兒吧,等會兒干活了再起來。”
余香琴是真的疼,沒拒絕,一瘸一拐的去坐下了。
溫家姐妹花把她安頓好,便結伴去附近撿柴。她們力氣不大,劈不動柴,跟著上山就是撿掉落的樹枝的。余香琴能掙五工分,她倆一人只能掙三工分。
余香琴坐在大石頭上,隔著棉褲揉了揉腳腕。
“哎,你這德行咋還跑山上來”
余香琴一愣,抬頭就看到趙壯實正叼著根樹枝倚著樹干,瞧見自己看他,他還嘚瑟的挑了挑眉。
余香琴翻了個白眼“咋的你都能來,我不行”
趙壯實蹦跶了兩下,很欠抽的德行“我腿腳可沒事,不像你,道都走不利索。”
余香琴被氣得不輕,咬著牙說“你等著,以后你再想讓我考你生字我可不干了”
“哎這咋說兩句就上臉了”趙壯實一聽她不管自己了,趕緊討好的從兜里摸出兩個烤熟的板栗扔給她,“我錯了行吧余老師別跟我一樣的。”
“哼。”余香琴輕哼了一聲,咬開栗子含糊說,“算你認錯快這回就饒了你了。”
趙壯實躲在樹后偷懶,他抖著腳,突然想起來“哎,上回考生字林念禾欠我的那句話還沒”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遠處突然傳來驚恐的喊叫聲,還夾雜著此起彼伏的尖叫驚呼。
“哎哎那邊的快躲開”
“跑啊快跑啊”
余香琴下意識抬頭,正瞧見一棵粗壯的樹朝著她這邊倒來
樹倒了其實很好躲,有經驗的都知道只要往旁邊跑兩步就不會有事。
可輕松躲避的前提有兩個,一是有經驗,二是能跑。
余香琴下鄉多年,每年都會跟著鄉親們上山伐木,經驗是有的。但她的腳鉆心的疼,走路都得慢慢的,何況是跑
她捏著栗子,眼睜睜的看著大樹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操,你他娘的傻杵在那兒找死啊”
余香琴只聽到耳邊傳來暴躁的罵娘聲,然后她的身體就被斜躥過來的人影撲倒,摔進了雪堆里。
“嘭”
樹木倒地,砸起的雪霧迷了余香琴的眼。
樹下,雪被染紅。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