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中年學者準備說出具體方案時,這間“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穿著金雀花王國軍裝的弗雷澤少校非常不滿的彎腰走入,大聲對米莉安說
“我必須進入血鷲回廊的廢墟查看情況才能確認薩洛克達爾真的已經咦溫斯頓馬爾科姆教授您怎么會在這里”
這位“敵國”的少校注意到屋子里還有其他人,本不在意,但一回頭看到那位正在和米莉安交談的學者便目瞪口呆,于軍人的本能讓他挺直身體,對眼前同樣驚愕的中年學者做了個標準的彎腰鞠躬,大聲說
“向您致敬,導師我是夏爾多工匠大學1100級歷史系7班班長弗雷澤羅貝爾卡佩
我曾旁聽過您關于西蘭王國貴族爵位演變的七節公開課,不得不說,那幾節課讓我記憶猶新,也讓我得以知曉自己的家族在歷史上曾發生過的某些不曾記載于族譜的趣聞。”
“啊,弗雷澤閣下,我記得你”
中年學者將自己殘破的眼鏡取下,揉了揉額頭后確實找到了一些殘存的回憶,他說
“你在課后還專門邀請我去夏爾多港最奢華的咖啡廳小坐,向我咨詢了一些關于卡佩家族史的相當專業的問題,我當時還問過伱,但你否認了。
現在看來,你確實是西蘭貴族中最古老家族的后裔”
“這是父親的要求。他說如果我希望證明自己的能力,那么最少在求學期間便不能得到來自家族血脈的過多干涉與幫助。”
弗雷澤少校見到自己曾經的老師也很意外并非常高興,他干脆拉開一張椅子坐在了這位馬爾科姆教授身旁,帶著歉意說到
“實不相瞞,我當時非常敬佩您的才華還想要邀請您擔任卡佩家族的歷史顧問,但因為十年戰爭的突然發生,導致我未能完成學業而提前歸國成為了一名軍人。
能在這片陌生的大地上見到熟悉的面孔真是讓人感覺到舒適,教授,但如果我沒有記錯,歷史學院不是在十年戰爭的第一年就發布了召回命令嗎
我聽說夏爾多大學管理處還派出了專人保護教職工的安全,您為什么會出現在特蘭西亞
而且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
“唉。”
聽到這問題,很有涵養的中年學者臉上也露出了一幅繃不住的表情,他一邊撫摸著自己的膝蓋,一邊用“往事不堪回首”的語氣低聲解釋到
“因為戰爭發生時,我正應探險家協會的邀請前往冰灣地區考察西撒蠻人的一些歷史遺跡,結果莫名其妙的就被卷入了舊教對金雀花王國的反叛里,差點在薩克斯地區淪為那些憤怒山民們的囚徒。
那真是九死一生的經歷。
而之后,我又在顛沛流離中親眼目睹了金雀花王國對山民的屠殺,也見過武裝血仆所到之處赤地千里的場面。
那才是歷史每一頁的真相。”
馬爾科姆教授看起來年紀應該并不老邁,但飽經風霜的戰爭歲月讓他都生出了白發,以往總是不愿意對他人過多說起自己的經歷,但眼前遇到自己曾經的學生便暢所欲言起來。
畢竟人繃的久了也需要一個發泄窗口。
成熟的男人總不能將自己的壓力過多分擔給家人,現在遇到了親近的人大倒苦水也是很正常的事。
他拍著膝蓋,嘆氣說
“如果只是我一個人倒也還好,問題是我的夫人和孩子當時跟我一起參加了考察作為一場消遣的旅行,而為了保護家人我不得不加入了波西亞邦聯的軍隊擔任后勤官,后來又輾轉在卡德曼城落腳。
不過還好,蹉跎了近十年最少保住了家人的安全,我還有了個健康的小女兒,那或許是命運的庇護,我現在已經不奢求更多了。”
“真是命運弄人,您這樣杰出的學者不該被卷入這場該死的戰爭。”
弗雷澤少校安慰了一句,又回頭嚴肅的對表情古怪的米莉安說
“米莉安小姐您也聽到了溫斯頓馬爾科姆教授的真實身份,他是人類史領域中不可多得的瑰寶,因而我現在以金雀花王國開拓軍團少校以及卡佩家族繼承人的身份向您提出嚴正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