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林朝辭的黑眸不自覺瞇起。
倒也沒不聽話的亂動。
只是在薛寶釵整頓完金鎖后,才抬手松了松衣領,從中取出那枚刻著字的金鎖,細細端詳著上面“不離不棄,芳齡永繼”的八個小字,稍感詫異,因為薛寶釵不像是這種大膽的女孩,事出反常必有妖,他還是更希望薛寶釵跟他聊聊,縱有困惑,他也不至于一問三不知。
即便他可以用毛筆查詢。
“就算是定情信物吧”
“顰兒先前在房中提起過你。”
“說你是他的林哥哥呢。”
薛寶釵先是交代了一下用意,旋即,又含沙射影的點了兩句,說罷,話鋒一轉,才說起了這金鎖的來頭“這金鎖與那冷香丸是一并來的,都是那癩頭和尚所贈,說什么等有玉的人來,方可結一段姻緣,雖不知真假,卻不妨他給的那冷香丸藥方靈利,倒也就把這金鎖一直戴在了身上,此前,剛想到那寶玉也有玉,黛玉字中也含玉,自覺不吉利,也就當做定情信物送給你了,更少去一些莫名其妙的閑言碎語,是一件好事,你覺的呢”
“也好。”
林朝辭不在乎什么金玉良緣之說。
卻也不想背負類似的污名。
賈寶玉只是個巨嬰。
可王夫人卻不是什么善茬。
故此,將金鎖放在他手里,不僅是薛寶釵想到了這些,為求心安,為表心誠,如此作態,更讓他有了幾分心理準備,也算是防患于未然了。
此外,還能讓他研究一下這玩意。
即便這枚金鎖真有幾分玄妙之處。
就連他,一時間都摸不透。
“還有冷香丸嗎”
林朝辭摩挲著金鎖,端詳好幾分鐘,才突然開口,問出了一個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有。”
薛寶釵給出了肯定的答復。
扭頭,吩咐道“鶯兒,去將樹下的那個小壇子取來。”
說著,回頭,語氣里滿是好奇“是發現了什么問題”
“有點想法,算是推測吧。”
林朝辭點點頭。
沒肯定也沒否定。
當年,在大批量種植仙草時,他也學過幾分藥理,不敢說是一名神醫,倒也算不上庸醫。
粗淺的分析一下,力所能及。
此外,他還有毛筆負責驗證。
便是猜錯了,也不打緊。
只是
“這去倒是不必去了。”
“速度太慢,也太麻煩。”
林朝辭跺跺腳,看了一眼腳下的青石板路,倒也懶的破壞后重修,順著近處長廊的一個岔口走下,走到一個說不清是種什么花的花圃中,概因一月份,天寒地凍,花都被凍死了,這片花圃也就暫且空了出來,一塊凍土被拱起,只在須臾間,就在薛寶釵幾人的眼皮子底下,一個讓她們再熟悉不過的小壇子赫然冒出了頭,被林朝辭捧起,上面干干凈凈的,一點都不像是被埋在了花樹底下的土壤里。
直至接過。
薛寶釵幾人仍神魂恍惚。
就像做夢一樣,感覺一切都不真切。
林朝辭倒沒像薛寶釵幾人這樣犯傻,催促道“是不是這個”
“快,打開看看。”
薛姨媽指揮著鶯兒。
鶯兒指揮著其余幾個小丫鬟。
像極了胡桃指使鐘離,鐘離指使魈。
不多時,其中一枚冷香丸就被放到了手絹里,奉送至林朝辭面前,任由林朝辭將其掰碎品鑒。
薛家從不差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