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和周瑜來到橋府的時候,看到門口還站了兩個兵士。
周瑜一問,竟然是袁熙的幽州軍,當初奉袁熙之命,從合肥護送橋蕤返回皖城,然后留下來護院的。
孫策聽了,心中不知道為什么,有些不舒服,帶著周瑜往里面就走。
到了橋蕤臥室前面,他卻見兩個妙齡女郎穿著交領深衣,低頭斂衽迎接二人。
孫策和周瑜還是初次見到大小喬,一見之下,頓時驚為天人,兩人方才明白橋蕤平日喝醉了酒后,吹噓自己兩個女兒國色天香,竟然是所言非虛
大小喬推開門,將兩人引了進去,孫策周瑜進去,就見橋蕤半躺在榻上,勉強側過身子,對兩人苦笑道“伯符,公瑾,恕我不能起身,失禮了。”
孫策見其氣色灰敗,胸前纏著麻絹,上面隱隱滲出血來,趕緊上前兩步道“橋公何至傷重若此”
“為何不找人治療”
橋蕤搖頭道“治不了了,現在也只是茍延殘喘,等死罷了。”
孫策不信,出聲道“我有隨行醫士,現在就讓他進來,幫橋公診治”
橋蕤強拗不過,只得讓孫策將手下最得力的醫士召進來,那醫士近前,小心翼翼掀開麻絹,頓時一股難聞的惡臭彌漫在屋內。
那醫士往傷口一看,臉色便難看起來,最后又猶豫著看了幾眼,方才小心把麻絹纏回去,對孫策拜道“病入肺腑,末下實在無能為力。”
周瑜問道“能不能開些藥方,讓橋公緩解”
那醫士搖頭道“這個時候,藥石皆已經無用了。”
“索性之前的醫士把傷口處理的極為高明,延緩了傷勢惡化,我說的大大不如。”
孫策聽了,更不高興,揮手讓醫士退下,轉頭對橋公道“橋公非要回壽春,這是何苦來”
橋蕤笑道“這樣也好,我行事問心無愧,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而且能在死前見到兩位,也算無憾了。”
這時大小喬端茶進來,聞言眼圈瞬間紅了,橋蕤見了,對兩女道“你們先退下去吧。”
孫策見兩女離開,嘆道“橋公倒是養了一對好女兒,將來橋公若有什么三長兩短,家里人怎么辦”
橋蕤聽了,淡淡道“她們自然有她們的活法,到時候順其自然罷了。”
“何況皖城如今地處戰線后方,袁使君待城里百姓不錯,南面是伯符的地盤,伯符又和袁使君交好,想來這幾年內,此地都應該是太平的。”
孫策和周瑜一聽,倒不好說自己兩人是來取皖城的,只得和橋蕤寒暄半刻,孫策便起身道“這幾日我都會在這城中,若有什么難處,盡管派人來找我。”
橋蕤應了,派人將兩人送到府外,孫策叫過醫士,問道“橋公還有多少日子好活”
那醫士想了想,出聲道“也就個把月樣子了。”
孫策聽了,對周瑜道:“真是奇怪,按兩邊的交情,他應該向我們托孤才對啊。”
周瑜冷笑道“看了這門口的兵士,伯符還看不明白么”
“八成橋公和那兇虎之間達成了什么默契”
“橋公竟然選擇相信兇虎那種人,真是糊涂了”
“我懷疑他這兩個女兒,都是準備要送給兇虎的吧”
孫策擺手道“無妨,眼下咱們還是圖謀廬江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