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宮里會很危險,但鐘宴笙最后還是沒有選擇讓蕭弄
的人帶他走,而是讓衛綾帶他找了個地方藏起來。
這都得多虧了老皇帝。
如果老皇帝沒有派他南下剿匪,他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知曉自己的身份,不去水云寨,也就無法與衛綾相遇。
那么霍雙在被老皇帝調走前,也不會緊急給衛綾發信,衛綾也就不會出現了。
衛綾從前在東宮當差,對宮里了如指掌,清楚每一條小道,若非如此,當初也逃不出京城。
藏在暗處,見到錦衣衛都散出去找人的時候,衛綾就帶著鐘宴笙,解決了守在外面的宮人,幽靈似的鉆了進來。
望著地上狼狽的老人,衛綾與身后幾個暗衛都握緊了刀,眼底翻涌著尖銳滾燙的恨意。
老皇帝發髻散亂,勉強提了口氣,想要維持君王的體面坐起來,卻沒什么力氣,嗓子啞得近乎含混“你、跟蕭弄結盟了吧。”
結親也算結盟嗎
鐘宴笙眨了下眼,沒有回話。
老皇帝卻像是陡然抓到了什么,蒼老的聲音里多了幾分自信與蠱惑之意你想要這個皇位,不如與朕結盟,宮亂奪位,將來千古罵聲aheiahei咳咳,朕,可以立你為儲君。”
鐘宴笙感到幾分荒謬的好笑,輕聲道“你覺得我是想要皇位嗎”
遲遲沒有得到烏香丸,老皇帝的瞳孔渙散了一瞬,沒有聽清他這句話,說話有些費勁地喘氣“蕭弄狼子野心,今晚進宮平亂,解決了德王咳咳,下一個,就是你。”
“那你錯了,下一個不是迢迢。”
屋外忽然傳來低沉郁麗的嗓音,一股混雜著另一股氣息的冰涼雨腥氣撲進屋里,屋外又一道閃電劈過,映亮門口挺拔修長的身影“而是你。”
鐘宴笙眼睛一亮,轉頭叫“哥哥”
蕭弄倒提的劍上血珠滴滴答答淌落,帶著一股濃烈的血腥氣,走到鐘宴笙身邊,略帶責備地看他一眼“不聽話。”
鐘宴笙乖乖地低下腦袋,嘀嘀咕咕辯解“衛綾過來了,沒有危險了嘛。”
說完,他才想起回老皇帝的話,腳尖一提,又輕輕踢飛了一粒烏香丸“你錯了,蕭弄對皇位沒有興趣。”
好不容易能夠到的烏香丸又被踢飛,老皇帝額角青筋爆出,面色恐怖,厲聲道“愚蠢沒有人不想要這個位置”
“那還真不好意思。”
蕭弄身上還帶著廝殺過后的微微興奮感,混雜著厭恨,以及些微的頭疼,一切都在燃燒著血液,聽到這句話,將蹙眉想回嘴的鐘宴笙拉到懷里。
鐘宴笙對他毫不設防,懵懵地抬起頭,蕭弄染血的指尖在他唇上一抹,那張漂亮面孔染了血,登時透出幾分活色生香的艷麗。
蕭弄看著他,勾了勾唇“比起你喪盡天良頭破血流爭的這個位置,本王對迢迢更感興趣。”
說著,低下頭,當著老皇帝的面,掰著鐘宴笙的下頜,囂張又肆意地在他唇角落下輕柔的一吻。
老皇帝眼睛都快瞪出眼眶,血氣瘋狂翻涌,心臟鼓噪得耳邊嗡嗡作響,數次張嘴想要說出,卻都發不出聲,直到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喘,胸口一陣窒悶,噗地吐出口血。
竟就這么生生被蕭弄氣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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