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氈包里住著裴玥,相隔的另一個氈包里是樓清棠,外面還有巡邏走過的蠻人士兵的腳步聲。
他渾身上下都是濕的,汗水將頭發也打得濕漉漉的,眼神都渙散了,也沒敢叫出聲,怕被隔壁的姑母聽到。
姑母要是發現他又被蕭弄欺負了,肯定會給蕭弄下藥的。
他有點舍不得。
姑母心疼鐘宴笙,在氈包里鋪滿了幾層柔軟的毛毯,和床一樣,更方便了蕭弄弄他。
上一次腿軟得跪不住還是倆月之前,鐘宴笙塌下去,又被蕭弄翻過來,側身將他抱在懷里,惡劣地按了按他薄薄的小腹“迢迢,這是什么”
之前在湖邊還那么溫柔的人,這會兒壞到了骨子里。
鐘宴笙被他按得快崩潰了,帶著眼淚被他逼著顫聲開口“你。”
蕭弄滿意地松開手問“以后還敢不敢多想了”
“不、不敢了。”鐘宴笙腦子里一片空白,他說什么就應什么,“不會不要哥哥的。”
蕭弄滿意地獎勵他“迢迢趴不住了,坐著好不好”
不好。
但是鐘宴笙說不出來。
蕭弄的溫柔耐心顯然都放在了在湖邊解釋安慰,剩下的些微怒意都放在了床上解決,把鐘宴笙在圖冊上畫過的最后幾個動作都用上了。
小腿被什么毛茸茸的東西蹭過的時候,鐘宴笙嚇得啊了聲,發著抖倒在蕭弄懷里,蕭弄撫著他汗濕的背,親昵地安撫著他,轉眼冷冷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時候溜回來的踏雪。
大貓趴在旁邊盯著鐘宴笙,蓬松的大尾巴一掃一掃的,在鐘宴笙的小腿上蹭來蹭去。
發現是踏雪回來了,鐘宴笙被它
炯炯有神的眼睛盯得快冒煙了,軟綿綿地扒開它的尾巴“踏雪出去”
平時很聽他話的大貓又晃了晃尾巴,非但不離開,反而用長長的尾巴勾住了他的小腿,喉間發出模糊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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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宴笙崩潰地捶了下蕭弄“你、你趕它呀。”
蕭弄果斷一巴掌拍開踏雪的大腦袋,翻身將鐘宴笙覆到身下,好笑道“都說了它很礙事。”
好在踏雪出現攪合,蕭弄沒能惡劣到底。
將近丑時,鐘宴笙被蕭弄用帕子擦手時,已經疲累得快睡著了,恍恍惚惚快睡著時,發現蕭弄抽身去洗帕子,抓著他的手臂,含糊地道“沒有弄干凈。”
蕭弄哄他“一會兒就弄。”
鐘宴笙唔了聲,帶著一絲懷疑,困倦地合上了眼。
這一覺是鐘宴笙近來最安穩的一覺,甜黑無夢,再也沒有多余的擔心與忐忑。
醒來的時候蕭弄已經不見了,踏雪趴在另一側,拿屁股對著鐘宴笙,尾巴一甩一甩的,不肯回頭,為昨晚被鐘宴笙和蕭弄輪流趕走生氣。
鐘宴笙迷糊著揉揉眼睛,也沒發現踏雪生氣了,抓著大貓在他眼前揮來揮去的尾巴,身上還疲累不易,嗓音啞啞的“踏雪,哥哥呢”
聽到他的聲音,踏雪塌下去的耳朵立起來,尾巴動了動,還是生氣地不理他。
鐘宴笙看它生悶氣的樣子,想起昨晚的情景,實在是開不了口安慰踏雪。
醒了會兒神,鐘宴笙才想起,這個時候蕭弄應該是去藥池那兒泡藥浴了,連忙抓起旁邊的衣服穿上,身體僵硬地挪到地上,一瘸一拐地走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