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兩人坐下來之后,張良便問道:“帝國丞相李斯才剛剛離開小圣賢莊沒多久,公子豈不知這里現在還是帝國監視的重點嗎?為何還要如此輕易涉險?豈不聞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
云漄哈哈一笑,將手中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道:“子房過于擔憂了,若無萬全把握,我又怎么會這樣冒險呢?”
“良還是有些擔心。公子身份非同小可,實乃帝國欲除之而后快之人。如此冒失,實非智者之舉啊。”
“子房莫非忘了當年嬴政前往韓國,與韓非先生會面一事嗎?當時,嬴政又是何等兇險,云涯今日不過是效仿嬴政罷了。更何況,這小圣賢莊可不是什么險地。”
提起韓非,張良眼中不由得出現了一些黯淡的神色,搖了搖頭轉而問起了另外一件事:“良剛才聽公子說,想要拜訪師叔?”
“正是。”云涯點了點頭,然后說道:“我今日來此,一是為了和子房商議一下黑龍卷軸之事;二是為了來小圣賢莊幫一個小忙;三,便是為了拜訪荀夫子。”
“黑龍卷軸一事,良已經知曉。只是,不知公子,想要小圣賢莊做什么?”
“這個事先不著急。黑龍卷軸,我們的確已經到手。想必以儒家的消息來源,也已經知道,趙高已經抵達桑海,隨行六劍奴剩下的四個,也已經到了。”
“六劍奴?”張良臉色微微一沉,道:“的確,一個不好不怎么好對付的對手。”
“這個倒沒什么,我的人還得到了一個消息,黑劍士勝七也來到了桑海,并且在城外落英峽谷和衛莊戰了一場,事后衛莊不知所蹤。”
張良的手攥了一下,道:“以衛莊兄的手段,想來不會有什么事。”說到這里,他又嘆了一口氣:“只是越王八劍,鯊齒,淵虹,水寒,公子的倚天,現在又要加上一把巨闕,桑海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風云聚會,暗潮洶涌啊。這樣一個地方,不知道又該上演怎樣精彩的一幕大戲呢?”
“公子將這個當做一場戲?”
“當然,這些都只是開胃菜而已。而正戲,將由我來上演。”
張良緩緩的搖了搖頭,昨天他查閱了小圣賢莊的記錄,可還是沒有發現云涯所說的特殊的山谷。但是想必,他并不會無的放矢,那么一定是自己遺漏了什么,或者是那個山谷有它的特殊性。而他的決定,需要在看到證據之后。
“公子需要小圣賢莊做什么呢?”
云涯嘴角一勾,輕輕的吐出了一句話。聽到這幾個字,張良的眼神瞬間一縮,不可思議的看向了云涯。
一時間,房間內靜的可怕,張良的胸口都難以控制的急速起伏了起來。
云涯和青璃兩人正襟危坐,絲毫不見任何緊張。反倒是張良這個主人,額頭漸漸的滲出了一些細密的汗珠。
啪嗒~~~
突然間,一滴汗珠順著張良的臉頰落下,打濕在了前方的桌子之上。
這一聲汗珠碎裂的聲音好像驚醒了張良,他長出了一口氣,用袖子擦了擦額頭:“良,失態了。”
“子房考慮的如何?”
“這件事,子房親自來辦,會給公子一個滿意的答案。只是,公子真是給了子房一個大大的吃驚啊。”
云涯微微一笑:“那么,現在,可以給我引薦荀夫子了嗎?”
“這……師叔常年閉關,不見……”說到這里,張良突然一頓,望向了云涯此時拿出來的一面令牌。他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些恍然:“如果是公子的話,師叔也許還真的會一見。只是,這樣一來,恐怕公子會受到一些刁難呢。”
云涯無所謂的說道:“無妨,來之前,早有心理準備。”
既然云涯已經這么說了,張良也不好說什么了,當下便帶著他前往了小圣賢莊的后山。那里,是一座建立在樹林中的住處,甚是清凈。
到了地方之后,張良便讓通傳的童子進去稟報了。但不過一會兒,那垂髫童子便走了出來,向三人一抱拳:“師祖說,他今日要閉關研讀經文,不見外客。”
張良向云漄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眼神,意思是:你來吧,我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