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聽海舉起的槍口上,還飄起著縷縷硝煙,他冷冷地看著季禮,沒有再說話。
同時,鬢邊突兀地出現了小面積的泛白,他又一次動用了罪物。
在這個時候,他身上的絲線一個接著一個地崩斷,薛聽海的臉上多了一道皺紋。
他用的還是那個罪物,奉獻了一部分壽命,為的就是離開這里。
那一槍,他本可以將季禮殺死,但他只是摧毀了罪物,現在他明白了。
罪物沒問題,鬼物沒問題,有問題的是季禮
這個可怕的男人,竟然無法使用罪物
這一點,讓薛聽海幾乎放聲大笑,盡管季禮是個很可怕的敵人,但只要他用不了罪物。
就根本不可能在越來越詭譎的任務中存活下去。
計謀、頭腦、性情這些在薛聽海看來,都是加持項,在硬實力,罪物的面前,一切都是空談。
他習慣了罪物帶來的便利,所以這樣認為,無可厚非。
有罪物和沒罪物,完全是兩種概念。
就如同現在,薛聽海如入無人之境,他一手托著一個。
胡里和田文,在他的左右手,如同兩個被定格的雕像,硬生生被從他鬼物的眼皮底下給帶走。
而晴姐的尸體,就遺落在了十七層走廊,她懷里的另一樣罪物,也被他帶走了。
那是一個鐵盒子,抬手的一瞬間,傳來咣當咣當的聲響,顯然里面的東西才是罪物。
薛聽海揚長而去,他所依靠的罪物的加持。
當然這并不是他能夠安然離開的關鍵,最重要的是現在鬼物,并不想將所有活人盡數殺死。
這一點,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如果它真的可以無所顧忌的殺人,那么這些人連罪物都用不出來,早就身死。
任務還沒開始,這只是試探性的絞殺。
可只是一次嘗試,就已經讓季禮和方慎言品嘗到絕望的滋味。
季禮再也無法保持站立,他能夠感覺到經歷先前的精神沖擊后,自己的身軀越來越差。
轟然栽倒,癱倒在地上,但他還是拼著最后一口氣,勉強坐在了地面上。
薛聽海走了,第四分店離開了,只留下一具冰冷的尸體。
在這場第四、第七分店的首次交鋒中,單純來講,季禮贏了。
即便是付出了巨大代價,但仍然是贏了,從戰術上。
但結果上,他卻一敗涂地。
由于硬實力的差距,他和方慎言被徹底困死在了十七層,鬼物的收場,收割的脆弱的人命。
現在只剩下季禮和方慎言,他們活不了了。
表面上,活不了了
就在四周陷入了沉寂時,人和事物都在等待著死亡到來的那一刻。
季禮正在冥思苦想,在這種絕境下,到底該如何破局時
“喵”
一聲突兀地、不該出現在此的貓兒叫聲,陡然之間回蕩在了季禮的耳邊。
他猛地轉過頭,看向了聲音的來處,昏暗中他看到了一只灰色的貍貓,從十七層的走廊盡頭掠過
那里是小千度葉離去的位置,是離開十七層通道的樓梯。
貍貓一閃而過,只留下一道影子,并沒有多作停留。
可也正是這一眼,讓季禮忽然意識到了一個極為關鍵的事情。
鬼物的這次布局,存在一個天大的漏洞,反之也就是活人們的巨大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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