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方某眼瞎,但可不是真的瞎子,我有一方七寶琉璃白水晶叆叇,舉在眼睛前,透過叆叇看物,勉強可看。
以及要不是旁人以為方某眼瞎,方某如何能翻閱這多的丹方原本,如何搪塞他人之口”
余列聽見對方提到“叆叇”兩個字,頓時意識到,對方不是真眼瞎,而純粹是高度近視或老花眼。
至于對方后面說的半句話,他就只是哂笑了。
藥方堂的堂主就是這方吳目的干爹,對方拿個眼瞎作為借口,繞開丹房規矩,就已經是給了眾人一個說法了,其他人還敢再有不滿
不過余列對于此人,心中更是暗暗的警惕起來。
此人背后是真有靠山,可是瞧見余列是中位道童后,卻能當面的前倨后恭,還懂得套近乎,完全不是胸無大志的“二世祖”模樣。
話說,,,版。
余列暗道“此方姓二父子,絕非等閑之輩,不可輕視。”
余列的話聲更是和氣“好極好極,今日能遇見方兄,定是能便宜行事,不知方兄”
兩人在丹方架子前,熟絡的閑談起來。
足足大半個時辰后,
余列袖子里揣著臨摹好了的丹方、藥方,面帶滿意之色,輕步快的從暗室中離開。
而方吳目那人,竟然還從暗室中走出,一路將余列送到了堂外的過道上。
直到余列走遠了,方吳目才摩挲著下巴,負手轉身走回了堂中。
當天夜里。
方吳目來到一方靜室跟前,令俏麗的侍女請示之后,就快步的走入靜室中,口中還叫道
“爹爹,禍事了、禍事了”
方老正盤坐在一方蒲團上,面色潮紅,調息搖沫。
一聽“禍事”二字,老東西眼睛一瞪,鼻子哼哼,示意旁邊伺候的女道蹲下,然后他喉頭咯咯,將一口老痰啪的吐入俏麗侍女口中。
侍女掩著嘴,站起身子,低頭退出了靜室。
方老騰地站起身,急聲詢問“哪般禍事泄了密了”
方吳目搖頭,立刻就將余列晉升了中位道童一事,說了出來。
方老家伙聞言,眼睛再次瞪大,揪著自己的胡子,又是松氣,又是驚疑不定
“當日那小家伙,已經晉升為中位了不可能,絕不可能”
但是意識到方吳目是自己兒子,不可能誆騙自己,方老又低聲“吳目啊,為之奈何”
方吳目口中嘆到“爹爹當日,就不該那般蠻橫行事好在此子知道軟硬,我今日讓他多取了兩種丹方,他也收下了,或可再修補一番關系。”
見兒子如此說道,方老東西的老臉一僵,冷哼“若非你這廝著實廢物,老夫當日如何需要得罪人你當我不知他能得銅牌,必然有可取之處”
老家伙頓了頓,又低聲“老夫當日也按你交代的法子,對他和顏悅色了,但誰讓他自個不領情。這般情況,老夫不硬氣點,還要不要面子了”
方吳目面色僵了僵,想要說什么,但又聽方老出聲
“吾兒,事已至此,勿要再多言,依你看,還應該如何修補計將安出”
兩人在靜室中,低聲的議論起來。
末了,那方老又問
“倉促讓你入丹房,也是不得不為之。無有你的看護,堂中如何能秘密行事
今日,人丹的進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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