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爐子的藥物,算是徹底的煉廢了。
余列只是瞧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在冰涼的金屬法壇之上,赤著腳,踱步走來走去。
他心中思忖著“為何還未成功,我都將方老的法壇掏出來了,還割了不少石陰太歲,扔進去,穩定藥性是不是方子有問題”
余列面上糾結。
他瞅著同自己差不多高,瘦長,似一抽屜蒸籠般的銅鼎,各種想法繼續翻騰
“初涉丹道,將將快一年,終究是時間太短了。雖然會幾種丹藥,但都是強血丸一類不甚正規的丹藥方子
是否應該用掉晉升上位后的功法機會,去藏書閣中再找找這類的毒藥方子又或者是放棄自行煉制”
毒功的第三層,相比于前面的兩層,一旦修得,就是擁有了百毒不侵之體,肉身可以辟易百種毒素。
但是想要達到這一步,其所需要的毒藥,卻并不是一百種就可以了,而是對毒藥的質量也有著不小的要求。
而如今余列所能找到的最厲害天然毒素,黑蛇魚王之毒,已經被他在修煉“骨毒”時,適應了。
近些日子以來,他將自己能夠找到的毒藥,也都囫圇吞服擦拭了一遍。
結果別說一口氣拉滿進度了,他連修得“氣毒”的一半毒藥,都還沒有湊齊。
藥方堂中倒是還記載著不少合用的毒藥方子,但是這些方子中,金石、草木、血肉交雜,煉制的方法也不再是像強血丸一類連“爐火”都不需要。
這些毒藥,無一不是九品藥方中的上等,必須需要用上火法、水法、砂法等正規的手法進行煉制,藥材本身就已經很昂貴了,成品更是價格高昂,基本上沒有現貨。
余列雖然才從山下回來,身家殷實,但也遭不住次次去請丹房中的人煉丹。更別說,他現在還供養著一個大爺,整日的在鎮子中花天酒地,開銷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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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余列只能自己開爐煉丹,在無人指點的情況下,就嘗試九品上等藥物的煉制。
結果單單火候這一環節,就將他折磨得死死的。
每種毒藥方子,一連七天,每天一爐,全都報廢。
若非是有青銅酒杯在手,藥渣也還能廢物利用,余列光是心疼藥材,就得心疼的臉色發白。
思緒紛亂。
余列踱步走在金屬法壇上,越發的懷疑自己是個廢材,心生氣餒。
特別是當他估摸著是時間差不多了,他踏在法壇上,口中唉聲嘆氣,時而還摸摸銅鼎,時而又以頭撞鼎,撞得還很用力。
哐哐響動
簡直就像是瘋了似的。
他的嘴里面又念叨個不停“火法、火候廢物矣”
如此的“發病”足有半盞茶的功夫,余列突然的定住身子,悄悄環顧四方,發現監牢里面還是空無一人。
他心里納悶“那個老賊頭,怎么還沒回來”
沒錯,余列此番“犯病”,就是想要乘機表現給牢里的那個老乞丐瞧瞧,博取對方的同情,讓對方指點一二。
自從對方給出了一只瞌睡蟲之后,現在又是兩個月過去,此人絲毫沒有其他表示,余列也是時候主動點了。
只不過,余列自己也不是很有把握。
因為要是老乞丐壓根就不擅長煉丹,而是擅長于其他技藝,那么就算對方想要指點,估計也是有心無力。
余列望著銅鼎尾部還沒有熄滅的爐火,心里滴咕“若是不會煉丹,指點我一個門路,給本書,或是牽線搭橋,讓我去請教其他人,也是可以的。”
“繼續裝”他心里一定,忽然就從袖子當中,又取出了一直瓦罐,然后往獸炭上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