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女道童的解釋,隨行的眾人頓時也就明白,為何旁邊的女道捏著粗使的魚竿在沉思。
這位道長正是自幼在黑水鎮中修成的道徒,傳聞還經歷過黑水鎮當初的大變。
這等十幾年前才用的魚竿,應當就是她曾經用過,如今瞧見又有人在用從前的東西,當是觸景生情,想起了過往。
不過女人的心思多變,當眾道童以為女道長要將這魚竿收入袖中時,她微瞇眼睛,卻是手中忽然一陣鬼火冒起,滋滋間就將魚竿燒融成了一灘銅鐵之水,紅艷艷的耀眼。
那鋼繩打造的魚線也徹底斷裂,墮入了湍急的黑河當中。
女道并未解釋自己突如其來的舉動,畢竟她心間的想法未免也太過荒唐、太過異想天開。她僅僅是一甩手中的拂塵,抱著拂塵,三步兩步就離了河邊。
女道清冷的傳聲“且走著,繼續巡山,謹防恐蜥撲殺。”
小道童們連忙邁開小短腿,提燈籠的提燈籠,牽紙驢的牽紙驢,踉蹌著跟上前方那身材高挑、雙腿修長的女道。
當他們徹底離去后,一道人影悄悄浮現,出現在了那攤黯淡的鐵水跟前。
此人正是余列,他一臉可惜的看著河面上,那被女道燒斷的魚線沒入之處。
就在剛才,他苦等了大半會兒,好不容易的瞅見有條蛇魚快要上鉤了,結果這突如其來的女道,擾他釣魚也就罷了,還直接壞了他漁具,徹底的斷了他釣上蛇魚的念想。
“此非戰之罪,罪不在我也。”
余列口中念著,暗道一句“若不是見汝年紀頗大,或許與我同屆,今日壞了我的魚獲,說甚也要讓汝吃點掛落。”
自我安慰一番,他便收起了感慨,還伸手入袖子中,手中嚶嚶嚶的,將那尋寶竹鼠給提溜了出來。
竹鼠被拽著尾巴,得了余列的吩咐后,它落到地方,當即就左嗅右看,尋覓起靈脈走向。
酒蟲將余列領到了此地,他也懶得再挪窩了,打算干脆就在黑河區域找個閉關場所。只是也不能隨便找,更不能直接藏在黑水崖中,最好是又隱蔽又能帶點靈氣。
而此等活計,自然就得尋寶竹鼠出馬了。
忽然,竹鼠并未如余列所想的鉆地打洞,而是嚶嚶的叫喚幾下,短腿一蹦,徑直的就投入了黑河。
余列微微挑眉,他身形閃爍,也跟隨在竹鼠身后,朝著黑河中探去。
一人一鼠在黑河底下摸索了好一陣子,走過不知道多少處暗流甬道。
當余列從地底的一條暗河中走出時,他驚訝的發現四周靈氣之充盈,遠遠超過了他記憶中的黑水鎮最是上等的靈室。
“十多年未見,小小道鎮竟然就發展到了如此地步,連靈脈都豐腴了數倍嗎”
余列心間詫異著,他的神識環顧四方,臉上的異色旋即就更加濃郁。
因為在那尋寶竹鼠的引導下,他雖是鉆入黑水崖的靈脈所在,但是四周靈氣之濃郁,其并非是單純因為靈脈逸散所導致的,而是一方金燦燦之物,被深埋在了暗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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