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身旁,還有兩個妙齡的女子在輔佐著他服藥,一個以紅舌調和藥物,一個手捧冰雪,隨時幫助他擦拭全身,緩解石散炙熱。
這些女子都是近幾日,三個賓客一起送給他的,一共有三人,個個都是嬌艷欲滴、笑生百媚,且還都是道吏境界。
此三人還恰好是一套組合器物,分別喚作美人盂、白玉杯、肛狗。
前兩者,余鳳高身為余家族長之子,雖然是小地方出身,但自幼就衣食無憂,倒也知曉一些權貴們的惡癖。
其中白玉杯者,就是令人以口舌溫酒,乃是青樓坊間的一種玩法,又喚作“皮兒杯”,不甚出奇。
美人盂者,稍微有點驚奇,乃是以美人作為痰盂,隨侍左右,最受那些年老或肺腑受創之人喜愛。朱家當初也有人豢養過“美人痰盂”,但并非道人,只是凡人。
至于最后一物,則是余鳳高以前聞所未聞的了,其用處正如其名,以舔舐為用。
根據那送禮之人的說法,此物之妙,勝過草紙、棉布、絲綢萬倍,乃是花費大價錢,特意為他所準備的。
乍一聽聞時,余鳳高下意識的眉頭微皺,并且細思片刻后,心間慍怒升起,
還以為對方是故意的譏諷于他。
畢竟修道中人在步入道徒境界之后,肉身就超凡脫俗,少污穢,又有靈藥丹丸服用,少食五谷,一個月都不見得出恭一次。有些家族中人,還日日都是進食靈物,腸道毫無污穢,壓根就不需要所謂的“肛狗”服侍。
以此物送給他,莫不是在譏諷他是泥腿子出身,免不了五谷輪回之惡臭
但是當那人瞧見他面色微變后,當即附耳到跟前,低聲的道了一句“大小出恭皆可”之后。
余鳳高的面色雖然更加不喜,但沉吟片刻后,他并沒將來人轟出堂去,還是將這禮物收了下來。
這幾日,他令三女作為器物,輔助飲食起居,果真是發現了大妙處,僅僅數日的享受,讓他感覺從前幾十年所受的委屈,都是值得的。
特別是那最后的“肛狗”一物,此物雖然不便于見人,被他命令藏在暗室中,但確實是讓他方便不少。
畢竟修道中人,雖然少了五谷輪回之不便,但一日未達到餐風飲露的境界,便免不了飲水排尿,而以他現在的身體,進行這種事情總是讓他感覺不便。
忽然,靜室外有扣門聲響起。
余鳳高幽幽的睜眼,他環顧著身旁的兩個女子,目中意味深長的道
“可惜可惜,爾等雖是道吏,但都并非道宮弟子也。”
他這話,讓那兩個道吏境界的女修聽見后,立刻都將腰部彎得更低,謙卑至極,面上還流露出了惶恐、唯恐被主人丟棄嫌棄的小表情。
如此模樣,讓余鳳高的面容扭曲,感覺極為賞心悅目。
今日之享受,便是他長期以來一直為之而努力的啊
此等道吏中人,即便只是末位,僥幸晉升,但是放在潛水郡,已經是足以自立門戶,盤踞一方的存在。可在這潛州道城中,卻只能伏低做小,毫無尊嚴的活著。
想當初,他余鳳高初入道城,便是明了這種情況,知曉不入道宮,要么活的像牛馬、要么活的像豬狗。
可笑當年他一心一意的考取道宮,結果那賤人卻因為他僅僅失敗了一次,就暗中流露不愉。
結果后來這賤人,還不是以色侍人,賣身給他那堂弟,方便自個拜入了道宮中
如今明明受著他堂弟的好處,每每在宮中遇見,卻更加的漠視于他
余鳳高額間的那片骨甲閃爍,他腦中妒火中燒,曾經的種種事情,全都清晰的浮現。
他一揮袖袍,喝聲道
“進來。”
立刻的,靜室門戶開啟,外面宴席中熱鬧的聲音傳入,一個道宮弟子身份的道人,也低頭快步走了進來,面上露出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