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手中,定然有虛空密道,可以勾連上山門所在。”
不過尸寒子的驚喜之語剛剛說完,它就又遲疑的道“咦,不對勁,彼輩的舉止之間,雖然隱隱給我同種同源的氣息,必然是遇見過我輩修士,且被錨定了。
但是這氣息,不太像是宗門所有,而更像是”
尸寒子琢磨著,鐵劍蘭聽見他的話,心神微變,立刻也就壓下了心間情緒,不敢輕舉妄動,連看都沒有再去多看桃州一行人。
好一會兒之后,鐵劍蘭忍不住的在心間催促“敢問師尊,彼輩有何異樣,莫非并非是宗門來人”
尸寒子這時才緩緩出聲
“正是。為師觀彼輩的氣象,除去隱隱同源之感外,竟然察覺不到任何其他的端倪。此等隱匿藏形之法,絕非我太陰劍宗可以為之。
且彼輩如果是師門來人,他們多半會察覺到你之存在,不會視而不見。”
頓了頓,尸寒子判斷道“隱藏在這群桃州道人中的修士,很可能是太素宗的那群家伙,彼輩最擅長心象、幻象,專修神魂,能馭旁人,奪人根基,鬼魅的很
即便同為上等道宗之人,時不時也有人會被這群家伙控制,淪為爪牙。他們最令人駭然的戰績,便是曾經有一個圣女,以區區真丹之身,委身于仙人,結果不僅沒有淪為爐鼎,反倒是將仙人收為裙下之臣,并瓜分走了仙人一半的法力,立地成仙,比尋常的金丹道種還要了得。”
鐵劍蘭聞言,忍不住的心神跳動了一番,驚呼
“連仙人也能收服,還能瓜分法力此究竟是何種功法”
尸寒子旋即也冷笑道“不過你也不必太過羨慕,所走捷徑,最終都會償還的。彼輩法門的真諦,乃是以天地萬物為劫難,磨礪自身,最終做到不求外物,如此方才能夠走的長久。
否則的話,沒有那等心性,即便強行奪取了法力,要么前途盡廢,要么最后淪為更強者的玩物。且此等功法,極容易更改人之性情。
當年便有一人,篡奪了某位女修之基業,明明大好一男兒,結果越修越陰,最終淪為了不男不女之相,卻自號天人,得了個瘋癲的下場”
鐵劍蘭聞言,心間凜然,羨慕之意頓去。
她的資質雖然比不上余列等一批道種,但是心間也自是有一分傲氣的,不愿意走捷徑,更不愿意貪圖一時之功績,而為今后埋下禍根。
壓下雜念后,鐵劍蘭再次出聲詢問
“既是如此,我們是否要去接觸彼輩,若是接觸,該當如何對待”
尸寒子沉吟起來,良久之后才回答
“此事不急,你我且繼續觀賞這場盛宴便是。
對了,本座總感覺這群太素宗的家伙,此番前來絕非只是送禮這般簡單。你最好是想辦法提醒一下余列那家伙。”
尸寒子暗笑著“否則的話,他若是一不小心著了彼輩的道,一品金丹的根基被人奪走了一半,那可就淪為了古往今來,一品金丹之中最大的笑話了。”
這話提醒了鐵劍蘭。
那所謂的太素宗之法門,既然如此的依仗旁人,那么余列的一品金丹,自然也就是彼輩眼中的絕世珍饈了。若是能夠奪之,彼輩可就是奪到了天大的造化,堪比立地成仙。
而潛伏在桃州中的這群太素宗修士,其不僅讓尸寒子感到忌憚,還能在山海界內成功的扎下根來,彼輩的手段和實力,都絕對不容小覷。
“不過,究竟該如何提醒余列”鐵劍蘭暗中皺眉。
尸寒子的存在,余列也是知曉的,甚至余列就是第一個接觸到尸寒子的。但是涉及叛逃山海界一事,他就不知道了,鐵劍蘭和尸寒子都不可能告知給第三個人。
就在余列警惕,鐵劍蘭糾結的過程中,三日過后,余列方才將大大小小的祝賀隊伍給接見完畢。
到這個時候,原計劃七天的慶典,已經是過去了快一半,而余列還沒有開壇做法,彰顯大丹,禱告天地。
好在一干的布置,在這三天中也已經是徹底的搭建妥當。
一重又一重的浮島,化為觀禮的平臺,環繞著紫山而動。仙人們和其他道城送來的各種靈石靈材,也都被布置在了方圓百里中,組成了一方龐大的陣法。
此陣從天上俯視,呈現三十六重,靈光閃閃,便是落在那些仙人的眼中,勉強也算是夠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