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哪里的?你這口音聽著怪怪的。”普洱男略微抬手,輕輕擋住李俠私底下遞過來的香煙和一小圈紙幣,不過態度好了很多,“對了,誰介紹來的?”
“老哥,我在pe市區出生,懂事一點就跟著父母去了省里,所以就會一點兒土話。”
李俠換回普通話,笑嘻嘻的攤了攤手,然后給普洱男點了根煙:“疤哥,云省瑞麗的老疤,他介紹的船頭帶我來的。老哥,我之前在疤哥手下做過幾年事,懂規矩。”
說著,李俠手上稍一用勁,普洱男順手就將“規矩”給收下了。
普洱男聽到“老疤”倆字,瞇著眼睛上下打量了李俠一番:“小老弟,你們跑水的和我們網投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會想到跑這里來?”
“犯了點事,國內待不下去了。”李俠面色如常。
普洱男點點頭表示理解,這種事情他也是見怪不怪了,掏出對講機,用老家話和里頭溝通了一番。
“小老弟,我讓值班的派了輛車過來,到時候你們坐車進去。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放下對講機,普洱男笑道,“不過車過來前,還得搜下身,抱歉了。”
畢竟是主動投奔的,不像那些抓來的、騙來的豬仔,待遇上肯定是不一樣。
并且還是同鄉人,又是跑水的,腦子里咣咣有貨,最重要的是上道,權限范圍內,普洱男還是愿意搭把手的。
李俠指了指身后:“老哥,我帶著女眷,不怎么方便搜身,可以通融下嗎?”說著,作勢又要往自己懷里伸手掏錢。
普洱男抬手搭在李俠小臂,搖頭道:“小老弟,不是當哥的不給面子,上個月園區里出了大事,我滴乖乖,當時亂得一塌糊涂,所以現在一切從嚴。”
“大事?什么大事?”李俠挑眉,臉上裝出一副好奇的模樣。
他知道,在這種三不管地帶的準軍事化組織里,要想把事情干成了、人給帶走了,那必須得往死里鉆縫兒,趁著他們混亂才好下手,還得是那種越亂越好。
普洱男眼里閃過猶豫,沒開口。
李俠輕輕右手一旋,轉手將懷里事先準備好的另一小卷紙幣熟練的塞在普洱哥手上:“老哥,我初來乍到兩眼一抹黑,往后還得多靠你罩著。”
普洱男捏了捏手里紙幣的厚度,面色放松下來。
話說回來,知道投奔到他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的人,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的,都有一個同樣的屬性。
沒錢。
徹徹底底的沒錢,大多數可能還是負的。
即使他們情商再高,會說再多好聽的話,也沒半分吊用。
普洱男笑著擺擺手:“好說好說,這事園區里的人都知道,你們雖然還沒進門,但是遲早也會知道。事兒雖大,不過也就這么回事,和電視上演得也差不多。”
“老哥,電視上的可都是大事啊。你說說,好讓我漲漲見識。”李俠配合的捧哏道。
“前段時間公司里混進來四個國內的警察,被我們抓著了。”普洱男壓低聲音,朝后邊看了眼站得稍遠一些的三個手下,然后食指朝著地面比了個“手槍”的動作,抖了兩下。
他壓低聲音,略帶著顯擺。
“砰砰,都給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