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騭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張飛是怎么出現在這里的
零陵傳來賴恭負氣返回的消息之后,孫侯幾乎第一時間便定下了控蒼梧攻南海懾士燮的策略。
養名多年終得孫侯征辟舉茂才,步騭同樣明白到了顯露價值的時候。
任刺史,帶甲兵,設吳巨,一切進行的很順利,但唯獨愣是殺出來一個張飛
江東豪族多談劉備,但更多談的是那幾位如虎猛將斬顏良走單騎的關羽,揚威長坂坡的張飛和趙云
苦也步騭心中哀嘆,一時間不敢亂動,只能看著那張飛從容邁過他身邊,將那柄純黑長槊提起扛在了肩上。
“傻了”張飛拿手在步騭面前晃了一下“便是你要謀害蒼梧太守”
“非也某名步騭,孫侯親封交州刺史,故來”
步騭話還未說完,張飛那嗓門又在耳邊炸響。
“好一個搖唇鼓舌的狗才”
“汝乃交州刺史”
步騭被震的七葷八素,但話語還是聽清了,趕忙點頭。
“狗才好膽”張飛大罵“我主公舊友賴恭乃陛下親封交州刺史,為人忠勇豪義,那孫侯也為漢室良臣,怎會越俎代庖封你這狗才為交州刺史罔顧陛下乎”
“今日還起亂兵欲謀害吳太守,壞我主公與孫侯之情吾合該執汝之頭去往丹徒質問孫侯”
“張將軍容情”步騭肝膽俱裂大叫道“吾今日實為援助吳太守今日強蠻之禍”
“哦”張飛似笑非笑,橫朔于步騭肩上“倒是我錯怪與你了。既如此,與俺一起迎戰吧”
江東的甲士本受命埋伏吳巨,但剛打起來就被突然出現的千余人虎狼之師沖的七零八落,其主帥更是直插內堂擒了步刺史。
正束手就降之際,卻又見那虎狼主帥和步刺史親親熱熱出來,言稱要雙方合軍一處去打那南強蠻。
于是一群江東甲士稀里糊涂又轉移了戰場,其間有人張口還沒問就被心思伶俐的捂住了嘴巴
“那主帥乃是當陽橋張飛你可清楚”
“那又如何”
不過片刻之后這軍士便看到那張飛讓五百親兵掠陣,親率五百親兵對著兩三千蠻族沖了過去
馬背用的長槊被其捏在手里宛如繡花針一般上下翻飛,觸鋒者梟首斷肢,被槊桿砸到的也只能躺在地上抽搐眼見著出氣多進氣少。
蠻族本就是被誘來劫掠,哪想到有如此硬茬完全談不上士氣,雙方接兵之后變成一面倒的凌虐。
那伶俐軍士看此情景,幽幽道“我等日后或要自稱漢軍了。”
左手執槊將一個小頭領樣的蠻人釘在地上,右掌捏住另一人,腰部發力打了個回旋兒狠狠往下一摜,不去看那些流出來的紅白之物,張飛呸了口唾沫看著已經逃的差不多的蠻人哈哈一笑
“過癮”
步騭在一旁早已經熄滅了剛才悄悄升起的別樣心思,規規矩矩見禮道
“張將軍天威”
“既然此間危已解,騭便回返江東述明誤會”
“既為姻親,步兄何不去往公安拜孫夫人,爾后我家哥哥自會遣舟船送步兄前往丹徒,如何”
當然不如何但步騭也不敢說出來,只能埋在心里點頭稱是。
處理完此間事,張飛與吳巨坐下歇息并交代了一些體己話。
吳巨也稱不日便將親訪賴恭,隨即嘆道“我與賴恭皆為私怨,雖強逼他就范但也未動刀兵,賴刺史負氣而乃我之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