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地面枯草突然生長,幾個方向草莖蔓延,迅速纏繞在徐源長腳上,急切間影響了他閃避的方位速度。
莊良得意大笑著飛身挺劍,對著那可惡小子肩頭刺去。
他還要留那小子一命,拷問出“岍山札記”的下落,要不然這趟買賣,虧得褲衩子都沒了。
“噌”,徐源長終于拔劍出鞘,一記平平無奇的對刺,斜指向撲來的對手肚腹。
簡簡單單,樸實無華的同歸于盡打法。
他腳下較勁扭動,一陣陣草莖“嘣嘣”斷裂聲響。
莊良勝券在握,可不想與狡猾的小子以傷換傷,忙中途變換招式。
劍光下斬,“鐺”,化解那小子狗急跳墻的一劍,蓄勢多時的左手覆著法力猛然出擊,這是他臨時算計的后手,以強凌弱,步步緊逼。
“砰”,兩人以掌對拳,硬碰硬狠狠對了一記。
徐源長“咚咚”倒退出七八步,掙脫草莖束縛,差點一跤跌坐地上,從左臂到肩頭酸痛,一時半會的使不上力。
有一張黃符四分五裂,紛飛在夜空中。
“混蛋,我要殺了你,你怎么會有破煞符”
莊良身上騰騰盤旋煞氣,摻雜了一道青光,護身煞氣頓時出現了漏洞。
他在暗算對方為之竊喜同時,也遭了對方在手掌藏符,想要近身暗算的需求。
雙方一拍即合,聯手演練了一場默契大戲。
只是莊良差點氣瘋,想破腦袋也沒明白,那小子一窮二白,哪里來的靈幣購買破煞符效果還如此之好。
沒人提攜帶著,散修新人想賺錢都找不到門路。
他可不信殷泉會大方到送出靈幣。
對于散修而言,每一枚靈幣皆來之不易,要精打細算著花銷。
送出幾本不用的舊書,那是做人情,為了今后獲取更大回報的惠而不費投資。
徐源長將長劍往前方一擲,“嗖”,逼迫發瘋一般殺來的對手揮劍格擋,稍一阻止對方攻勢,他腳下繼續左右倒退,山下碎石崎嶇,雜草叢生,他右手撈起兩柄飛刀。
目光凌厲,口中默念,神情出奇專注。
待那身影沖至近前,兩柄飛刀脫手激射,在空中一變二,二化作四。
刀光分作上下左右,尖嘯聲刺耳。
莊良臉色微變,催動出現漏洞的護身煞氣快速旋轉,只要熬過片刻,能將護身煞氣修補完好。
那小子的障眼法借助夜色幽暗掩護,倉促間,他一時分辨不出刀光真偽。
聽那破空利嘯,都不像是假的
心生懼意,瘋狂揮劍想要擋下這一波飛刀攻擊,然后退走。
那本破書不要也罷,犯不著搭上性命。
或許可以借助巡查使之手,先下手為強,誣陷那小子窩藏賊贓。
否則難消心頭之恨。
“鐺鐺鐺鐺”,連著磕飛四柄貨真價實飛刀的莊良,詫異之余劍光稍滯,居然都是真家伙,那小子故意將精巧飛刀重疊在一起施展,真真假假迷惑他
眼角突然覷見寒光近身,他臉色大變,再想躲避已然來不及。
脖頸側面陡然中刀,正是護身煞氣旋轉而至的漏洞空隙所在,巨大的沖擊勁道,將他腦袋狠狠撞向右邊,沖出一個夸張的弧度。
飛刀沒柄而入,絲絲鮮紅滲出。
他一臉的不可置信,那小子的飛刀能拐彎,對時機的把握也太精準
腳下踉蹌倒退,身上煞氣維持不住飛快潰散,口中發出嗬嗬怪叫“你不能殺我”
一道刀光應聲射出。
正中額頭,將其后面的話語掐斷。
“殺人者人恒殺之,你是巡目使就了不起啊。”
徐源長眼中露出深深疲憊,以及一絲厭惡,幸虧他在城內,閑著時候,去鐵匠鋪子多打造了一排精鋼飛刀。
他施展輕身術、障眼術和飛刀技,還要觀察時機,幾乎耗盡法力。
看著對手撲地倒斃,見其左手剛摸出的一枚青銅牌子摔在碎石地上,“叮當”,彈出一步外,背面朝上,顯出“巡目使”字樣。
徐源長目光微凝,決定毀尸滅跡,將那牌子扔去幾十里外的河里,越遠越好,不給自己找麻煩。
對于打過兩次交道的百緝司衙門,他報以極大的忌憚和不信任。
再去主動報案,他就是腦子有坑,被驢子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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