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霞衣將話帶到,她又轉換話題,考問柳纖風的修行進度,指點法術疑難。
徐源長喝著茶水,微笑看著兩人交流。
梅長老托老大給他帶話,透著不同尋常的信號。
希望是他想多了。
能夠與被鎮壓八百多年老龜進行利益交換,將老龜放出,他可以理解司天殿高層的私心,是人都會有欲望,不能過于苛求。
但是為了找出曾望樓的下落線索,竟然允許老龜對仙橋村所有男子,施展秘法抽取鮮血,是他沒有料想到的事情。
幾乎讓整個村莊數百男子失血而亡,何其無底線,何其不擇手段
上層高手們視凡塵如草芥的冷酷做法。
與謀害牛山鎮一千二百條性命的罪神,如出一轍。
打破了他心底的某些堅持。
他擔心自己會被當作一顆可以隨時“舍棄”的棋子,換取高層們需要的資源。
一壺茶水喝完,黑霞衣站起身準備離去。
她不會閑得無聊有時間四處亂跑,突然抬頭往西邊看去,笑道“你這邊還真是熱鬧,來了兩個出云觀道士。”
她通過袍服袖口處的纏云繡紋,認出兩人身份。
徐源長仔細分辨,認出其中一人是賈義隆,笑著搖頭“像是來找茬的。”
黑霞衣不急著走了,拉著柳纖風的手,兩人低聲笑談。
柳纖風一臉看好戲的頑皮神情,有黑姐姐在,莫得任何后顧之憂。
她只希望兩個道士懂點事,將戲盡可能唱得精彩熱鬧,她就喜歡熱熱鬧鬧。
徐源長飛身而起,來者是客,不速之客也是客。
混宗門、官府和散修是完全不同的圈子和規矩,在同一地位層面,即便是有恩怨私仇,使用手段也在一定底限范圍,不能觸及對方的凡俗親眷。
誰家還沒有幾個窮親戚
宗門、官府修士有根底備案在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雙方在空中會面,假惺惺見禮寒暄。
賈義隆很熱情地介紹了他的二師兄于行良給徐源長認識。
哪知平素眼高于頂的二師兄笑言笑語,矢口不提切磋踢場子的來意,一口一個“徐師弟”,叫得像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徐源長知道今日這場架打不起來,他便伸手請兩人下去喝茶。
于行良堅持著要落到山門外,步行下山,抵達半山坡,再緊走幾步,恭恭敬敬抱拳行禮“出云觀弟子于行良,拜見黑前輩,今日來得唐突,打擾前輩雅興。”
他以前跟著觀主出席道宮宴席,有幸見到過看著年輕的黑掌柜。
哪敢在觀主都要賠著小心的黑掌柜面前放肆
黑霞衣自不認識眼前小輩,直白問道“你們不打一場”
于行良汗都嚇出來了,他可是聽說過這位黑掌柜的幾樁彪悍往事。
更沒想到黑掌柜對徐源長如此維護。
他恨不得一腳踹翻招惹麻煩的賈義隆,等回去之后,沒得賈義隆好果子吃,忙解釋道“晚輩今日前來,是聽說徐師弟大名,想結交一個同道朋友,絕沒有其它意思,來得魯莽,請前輩見諒,晚輩這就告退”
躬身一禮,往后緩緩退去。
賈義隆不認識黑掌柜,也知道這回踢到了鐵板。
他屁都不敢放一個,跟著行禮后退。
萬事有二師兄頂在前面。
腸子已經悔青。
徐源長客氣地將兩人送走,在山門外又與賠罪的于行良多聊了幾句。
他不怕事,但是能夠過清靜日子。
何必與人結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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