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旁邊的狗腿子狐假虎威地罵道,“連我家孟爺都不認識,做什么生意。想我家孟爺可是你們天香樓的頭號貴賓你們狗眼看人低,給你們看看孟爺的貴賓卡。”
說完像打撲克牌一樣,得意地拿出來一把閃著金光的貴賓卡。
真京城闊少。
“看清楚了嗎還不趕緊的。得罪了金主,你們掌柜的也吃不了兜著走”
說話之間,孟冉已經走到了長桌上,不耐煩地問道“怎樣,訂到位置了嗎”
其中一名狗腿子立馬有些低聲下氣地說道“孟爺,小的錯了。這管預定的小雜粹有眼不識泰山,不識抬舉。小的這就替孟爺去教訓他。”
負責登記的少年,陪著笑,“掌柜的反復交代過了。無論貧富貴賤,只能排隊登記。”
孟冉面色暗沉,這不是當眾踩了他孟爺的面子嘛,目光將天香樓從上掃到下,“就他們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是什么檔次,本小爺是什么檔次就他們也配跟我一樣看花魁的首秀”
“就是,就是”旁邊的狗腿子跟著漲了氣勢,伸出食指,跳起來指著排在最前面的人叫囂道,“你們排在有眼色的,趕緊給孟爺讓個位置出來。”
人們面面相覷,有些松動,既畏懼又不甘心。
突然排在第三位的一位月牙白錦袍的英俊公子不卑不亢地說道“堂堂孟爺肯定不缺錢,如果現在能給本公子一百兩銀子,我就把排的位置讓出來,成全孟爺。怎么樣”
這年輕人看起來英俊瀟灑,儀表不凡。
孟冉看他這副高傲的樣子哪哪哪都不順眼,更聽不慣對方的這番話。
這不是擺明了當眾戳他心窩子肺管子,不給他臉面嗎
老爹當堂投案自首,上繳二百萬白花花的銀子。現在家里沒錢,大哥把最好看的小妾都賣了。他的零花錢都打了三折,青樓老爹都規定每個月只能來兩次。
有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他作為小兒子,哪里過過苦日子。
孟冉臉青一塊紅一塊,半天沒有說話,平白無故拿他之前攢下來的私房錢付這一百兩銀子,他舍不得。可如果就此走人,他既不甘心,面子上又過不去。
看對方又很眼生,京城貴公子朋友圈的好友沒有加過這人。
孟冉對著狗腿子使了個眼色。
那狗腿子立馬氣勢洶洶地罵道,“就你竟然敢訛我們孟爺的錢還一百兩信不信把你給抓起來,送到京城衙門里去”
“正好”那英俊公子一拍手,掌中原本打開的扇子合上,“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就去衙門里評評理。看看你們孟爺是不是可以仗著是孟相的兒子,就可以仗勢欺人。我可聽說,皇上正在狠抓京城吏治,肯定能討個公道。”
孟冉想到這幾日娘親的耳提面命心里有點慌,但面子上,卻不能拉下,“去就去哼本小爺還怕你不成”
心想,哼,小爺在京城衙門里也有人。誰怕誰啊。咱可跟知府大人的公子是好兄弟,都是一個朋友圈的貴公子。
他們在拉扯著的時候,登記的少年小聲催著排第一位的書生趕緊辦預約手續,那書生吞吞吐吐半天話都說不利索,在手心里比劃著自己的姓氏,交了押金,拿了個預約單,趕緊溜了。
見預約登記重新啟動,孟冉又舍不得走,畢竟他來是來定位置的,不是來找茬的。他腦子一轉,“你們排在前面的幾位,有沒有誰肯出二十兩讓出位置反正,后面多的是時間吃飯聽曲,不差今天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