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六王爺神色異常疲憊,沈石溪以為是因為夜里過于勞累,羞澀而甜蜜。
沈石溪驚訝于太后為何突然賞賜了這么多東西。六王爺順勢告訴了她三日后離開京城就藩的打算。
就藩的事情一直屬于軍師機密,六王爺之前一直守口如瓶,從未對沈石溪透露半分。
所以聽到這個消息時,滿臉的震驚。
六王爺淡淡地問道,“你愿意跟本王去北方嗎”
“妾身”沈石溪一時有些語塞,低下頭說道,“妾身以前沒有想過。以為會一直呆在京城。”
六王爺若有若無地“嗯”了一聲,內心有些失望。
“是皇上的圣旨能去求求太后換個地方嗎我們可以去山東。”沈石溪痛苦地問道。
在她印象中,北境就是蠻荒、戰亂的代名詞。
她的父親就在山東府任職。如果去山東附近幾省就藩,不僅生活富庶,條件沒有那么艱苦,還可以跟娘家有個照應。
沈石溪緊盯著六王爺的眼睛,充滿著期盼。
六王爺回望著沈石溪,平靜地答道,“這件事已經沒有轉圜的余地。”
沈石溪身子抖了一下,垂下了眸子。
“你還可以考慮兩天,”六王爺淡淡地說道,“藩地在北境,冬日寒冷,條件艱苦,多有戰亂,還有性命之憂。你待在京城也可以。”
沈石溪聽出了六王爺語氣中的疏離,慌亂地說道,“妾身,妾身不是不愿意,只是事情太突然了。”
六王爺打了個哈切,倍感疲倦,“本王乏了,今晚歇在茉莉那。”
太后實在太能逛了。鬧市區的每個店幾乎都進去轉了轉。
六王爺在側妃茉莉那倒頭就睡。小茉莉,也就是沈石溪原來的婢女,跟著早早洗漱完畢,窩在他的胸口上,陪著他沉沉地睡去。
沈石溪的婢女躲在墻角聽了半天沒聽到任何動靜,回去稟報給主子。
結果見到沈石溪在房間里抱著一套高領粉紫色衣裙發呆。桌子上還擺著些發簪、發飾、耳飾。
“這是”
“在馬車里發現的,”沈石溪把衣服拿到鼻子邊上聞了聞,味道跟王爺身上聞到的一模一樣。
沈石溪的心一下子掉進冰窖。
聽說他前晚還去了天香樓。
那這是
這是跟別人在馬車上做事情嗎
她攥著手中華美艷麗的裙子,恨得牙癢癢。
本以為離開了皇宮,就不必像在皇宮里那樣,與其他女人共侍一夫,爭風吃醋,余生一生一世一雙人。
本以為六王爺會是個專一癡情的人,原來他跟其他男人沒有什么不同。
不僅會娶側妃,還會在外面眠花宿柳。而她還是要跟別的女人使手段,爭寵愛。
跟待在皇宮里并沒什么不同。
甚至還要去寒冷的北方,蠻荒之地。
沈石溪含著淚,緊緊地攥著手中的衣服,身子發軟,心里翻涌著恨與不甘心。
她猛地一撕,一件華美的衣服就這樣被撕成了兩半,又由兩半被撕成一塊塊小布條。
在“嘶嘶嘶”的破裂聲中,她伏在桌子上埋頭委屈地哭起來。
而在晉王府另一個房間里,六王爺打了個小盹醒來后又開始失眠。
滿腦子都是今日見到的江月白,她和皇上手拉手親密無間的情景。
心中默念“皎皎”,痛得無以復加。
小茉莉察覺到王爺醒了,乖巧地靠緊他,安靜地縮在他的臂彎里。
兩個人都睡不著,沉默著,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上人。
屋外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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