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計氣喘吁吁的回來“掌柜的,死了四個綹子,艾瑪,都是頭部中彈。你看,還有洋槍和土槍哩。”
看見了他手里的槍,雙喜策馬上前“拿來吧你。”
一把就將洋槍奪來,那些土槍卻是沒管。
小伙計“”
旋即,又敬畏的看向頭前開路的趙傳薪。
所有人都凜然
太特么神了,他們啥也沒看到,這人就一股腦開了四槍,四槍皆中腦袋。
啥槍法啊
倒是那些綹子逃跑時候發出的鬼哭狼嚎,他們隱隱約約倒是聽見了。
就這
就這兩把刷子,還當什么綹子啊
再往前,他們看到了地上的血跡,和亂糟糟四散開的腳印,以及,繼續向前,不遠處分了路的車轍印。
陳大光看了看說“牛家車隊糟糕了,怕是遇上了這伙綹子。這些綹子還想劫咱們,不想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眾人“”
趙傳薪沒搭茬,反而是摘下了帽子,抬頭看了看高懸著的明晃晃的太陽,發聲高歌“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保險隊的人,和趙傳薪學了不少新詞兒。
聽到了歌聲,看著在馬上晃晃悠悠的趙傳薪,他對坐在后面的女人道“論裝逼,俺只服傳薪”
卻說孤雁帶著貨,并沒有回自家的老巢。
老巢路途遙遠,且想要銷贓還得再運出來,頗為麻煩。
干脆,直接運到了干佬兒楊玉樹那里。
楊玉樹在這一畝三分地上,誰都不敢惹。
一伙綹子或許不可怕,但是數個山頭的綹子,全都聽他的話,這就可怕了。
只是,這位傳奇大佬,卻不在山上住,而是在伊通城里最佳的地段,建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宅子。
他本人更是終日穿著一身讀書人的長衫,腳底下是富戶才穿的厚底夫子履,成天之乎者也的拽文,看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個老學究呢。
不得不說,這境界,就比那些胡子綹子之流高出一個層次了。
孤雁對他說“干佬兒,您看這些貨,就先放在這里。等銷了贓,少不得還要孝敬您。”
楊玉樹手抄在兩個袖筒里“這都好說,你盡管辦你的事去,有我在,貨丟不了。”
正當說話,忽然一個手下匆匆而來。
這手下是他派遣跟隨老四一起去劫陳大光車隊的人。
只聽手下哭哭唧唧的說“大當家的,不好了,不好了,四爺被打死了”
旋即,他哽咽著把事情說了一遍。
孤雁倒抽一口涼氣“就一人開槍,連打死四人”
“是,俺們都沒來得及放槍,再出頭也是送死,俺們就跑了,可憐四爺,都沒來得及給他收尸”
楊玉樹瞇起了眼睛“怎么回事”
孤雁恨聲道“狗日的牛管事,他坑我”
此事是牛管事通知的,當然少不了他的干系。
楊玉樹沉吟半晌“關于此事,我略有耳聞。聽聞那陳大光,找的炮手是鹿崗嶺村的保險隊,隊長號作關外一點紅,是個硬茬子啊。你怎么不探明情況再出手好在,只折損了四人,損失不算多。”
孤雁卻是道“管他什么一點紅,老子遲早找他算賬”
牛子厚家里財大氣粗,族人里也有衙門口當差的,所有白道關系都打通了。
有逃跑的伙計回來一報告,說是財貨被人中途給劫了。
好家伙,竟然有“吃生米”的敢劫他牛子厚的車隊
這點錢,他也不放在眼里。
但是,令他生氣的是有人不把他放在眼里。
于是,直接找上了吉林將軍長順。
長順其實不愿意蹚渾水,境內匪患過多,殺根本殺不過來,搞不好還要讓自己惹一身騷。
但是,常年的拿著牛家的“孝敬”,這事兒也不能不管。
就將步兵統領誠明給叫了過來,當著牛子厚的面吩咐說“洗劫車隊的綹子頭目,名號喚作孤雁,你可知道”
誠明點頭“下官略有所聞。”
長順繼續道“像牛家這樣的積善之家都敢搶,確實沒把王法看在眼里。這樣,你準備準備,帶兵去將孤雁這伙匪徒剿滅”
“下官遵命”
等誠明離開了。
長順對牛子厚道“秉坤,這下你可以放心了。誠明非是只知吃喝玩樂的八旗子弟,他雖家道中落,但本人擅長排兵布陣,頗通兵法,且知人善任。有他去,想必事情能順利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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