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晏聽風來講,即便是十萬塊的杯子也只是身外之物,他從不放在心上,就像他也從來不會去看自己的賬戶上有多少個零,都是手下人在打理。
但杯子作為禮物送給夜挽瀾,意義和價值徹底不同了。
他不允許有人打斷他的狩獵。
“你你你在說什么”饒是盛頌再遲鈍,也感受到了濃烈的危機,“你是誰我根本沒有見過你”
“她不開心,我也不開心。”晏聽風的臉依舊隱在陰影里,他眼睫垂下,“所以你也不能開心。”
“刺啦”
“啊”
一股大力襲來,盛頌憑空摔倒在地。
他還沒能反應過來,衣服裂開,有人踩了他幾腳,踩的是腳踝處,他痛得大叫起來。
隱隱約的,有兩個人在交談,但他聽不清。
“我看了視頻,他是用右腳踩的,鐵鐵你說是吧”
“不知道,踩就是了。”
“這小子欺負過不少人,前陣子還有個男生被他弄進醫院了,過分。”
盛頌的哭叫聲持續傳來,但冰河和鐵馬并沒有停手。
不一會兒,冰河喜氣洋洋地匯報“少主,我們完事了。”
晏聽風沒說話,仍站在月亮下。
白色的長發被風吹起,月光一動,便散落了淡淡的瑩輝。
他俯視著地上的盛頌,一言不發。
足足過了十分鐘,盛頌才勉強恢復了行動力。
而從頭到尾他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臉。
真的是見鬼了
“鬼有鬼啊”盛頌撕心裂肺地大叫了起來,根本顧不得其他,連滾帶爬往別墅區外逃去。
用身子走路,像是毛毛蟲。
晏聽風神情漠然,他取出紙巾,將手背上沾染的一滴血擦拭干凈。
“少了”他喃喃。
一睡三百年過去,他還是會懷念曾經快意恩仇的江湖。
危害百姓者,殺便是了。
身為武林至尊,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資格。
“走了。”晏聽風轉過身。
冰河跟上“少主,不告訴夜小姐嗎”
“嗯”晏聽風停下,側過頭。
“少主您幫她出氣,得說一聲。”冰河急忙解釋,“不能只做不說,這樣也能拉近您和夜小姐之間的關系。”
鐵馬大為震撼。
冰河什么時候有情商了
莫非是背著他去偷偷進學,想要卷他
“不必。”晏聽風冷冷地說,“把你們的嘴也閉緊了。”
他并不想讓她知道他黑暗的一面,即便這才是真實的他。
上次在小金山他沒做偽裝遇到她,確實是個意外。
冰河立刻捂住自己的嘴。
“鬼,小區里有鬼”盛頌還在手腳并用,他一路連滾帶爬到門口,見到人后緊緊扒住對方,“里面有鬼”
來人是一對正在遛狗的老夫婦,老奶奶嚇了一大跳。
老爺子大怒,一腳踹上去“什么東西”
“少爺”正在小區外等候的司機認出了盛頌,驚呆了,“你怎么”
去了一趟盛家,光溜溜地出來了,還像是被人踩了幾腳
“里面有鬼,快我們快走”盛頌爬著上車,“快開啊”
“喂,你們物業是怎么回事我買你們的房子不是讓我在這里看神經病在外面不穿衣服在地上爬”老爺子生氣地聯系物業,“你們收著一平米20元的物業費就干這事兒”
物業緊忙趕來“老先生放心,以后絕對不會讓這種敗壞市容的人進來,車牌號我已經記下了”
老爺子冷哼一聲,一手牽著老奶奶,一手拉著薩摩耶離開。
此時此刻,盛家老宅。
盛韻憶正在給周賀塵打電話,她躊躇道“賀塵,我能麻煩你一件事嗎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周賀塵剛開完會,還有些疲憊,他按了按太陽穴,還是溫聲問“你說。”